候,一封诉状递到了他手上,本以为又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但上面显眼的“蒙元”、“走私”字眼让张昺的神经一下子敏感起来。
该不会又是燕王府弄出了什么幺蛾子?
匆匆穿上官服,告别刚纳的小妾,张昺转过后宅到了衙门准备升堂,待到他坐上官椅,下头的原告被告都已经到场,这让他很是满意。
唯一让他不满意的是青色书生袍的书生见到自己并没有下跪。
这种情况,大老爷是不好开口的,但极懂眼色的小吏可以,他缓步出列,冷声喝道:“堂下何人,见了布政使大人,为何不跪?”
“在下宋府赘婿顾怀,洪武二十六年秀才,依大明律,公堂不跪,”顾怀微微拱手,“见过布政使大人。”
秀才?张昺愣了愣,大明律是有这规定,可自己好歹也是正三品的大员,秀才又怎么了,连这点尊重和敬畏都不给?
他对顾怀的观感一下子恶到极致,拍了一下惊堂木:“升堂。”
两边威武喊罢,张昺拿起状纸:“蒲弘何在?”
老老实实跪着的蒲弘叩首:“草民就是蒲弘。”
“状纸所说,你可有解释?”
“草民的车马行确实有与草原通商,但走私一事,草民清清白白,从未做过,”蒲弘面色阴得可以滴下水来,“至于里通蒙元,更是无稽之谈,还望大人明察。”网
“你与这宋府赘婿,是何关系,可有仇怨?”
“并无仇怨,草民的车马行与宋府还是合作关系,”蒲弘直起腰恨恨看了顾怀一眼,“今日顾怀诓草民喝酒,将草民引来衙门,草民实不知顾怀为何做这等事...好教大人知道,这顾怀此前重病躺了三年,今日怕也是犯了癔症,还请大人不要怪罪。”
好家伙,这种时候了还要经营自己的人设?站着笑而不语的顾怀直呼内行。
坐在上头的张昺扫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顾怀,一时哭笑不得。
要不是里通蒙元走私物资这种案子实在太大,他都想叫人把两人拖下去各打三十大板了,当他堂堂布政使的时间不值钱吗?
“够了!暂行羁押,待本官派人查明此案,再做定夺!”
张昺摇头起身:“退...”
“大人且慢!”
一直沉默的顾怀开口了,拱手之后,他指向一旁的陈掌柜:“这是人证,蒲家车马行借运送药材之名,贩运大量火药盐粮出关,此乃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