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喜欢,过两天爸爸给你去花鸟市场再买两个回来,这巴西龟本来也不值钱,爸给你挑几个品种好的。”
许意浓没理他,一声不吭地抱着那缸往外冲,老许一懵,等反应过来门已经被重重关上,吓得他酒都醒了,过了会儿,他双手插着腰再放下再插回,在阳台无语地踱着步,有话难言。
嘿,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最近是摔门摔上瘾了啊?气性是越来越大了!
许意浓想找个地方把乌龟埋起来,她步伐极快,以至于差点撞到上来的人,楼道里的灯坏了很久,老房子没有物业及时处理,居委会也不太积极,许意浓只当是哪个邻居,说了声对不起要继续往下走,岂料对方却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
“许意浓。”
她一愣,又听到他说,“这么晚你往外跑什么?”
语落,对方用手机一照,表哥纪昱恒的脸清晰地展现在许意浓面前,没得到她的回应,他将手机再往她那儿一靠,才发现小姑娘眼眶是通红的,她不住地用手抹着两颊,这副样子反倒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你怎么回事?”
表哥的突然出现,让许意浓积攒已久的情绪全然崩盘,眼泪覆水难收地执涌而上,她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委屈,手捧着那只缸呜咽地告诉他。
“我,我,我的乌龟,我的乌龟,死,死了……”
纪昱恒还以为她遇到了什么大事,一听再看看她手里紧抱不放的缸,有些哭笑不得,他身上也没有纸巾,只能用手背替她抹去泪水,边拭边缓声安慰她,“那明天我就给你再买两只一模一样的回来好不好?”
许意浓拼命摇头,抽噎得上气不接下气,重复,“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那不是他买的,不一样的。
纪昱恒不明所以,“哪里不一样?”
许意浓却只顾哭不再说话了。
纪昱恒安静陪她站在楼道里,任由她发泄,他沾了一手的泪,不由在心底叹气,他只是恰好有事回了趟家,又恰好受母亲嘱托来小姨家送个月饼而已,怎么就碰上这档子事了?哄女孩子什么的他可一点都没辙。
最后,许意浓在表哥的陪同下埋葬了那两只乌龟,她生怕它们被野猫刨出来,挖了一个很深很深的坑,连同缸一起放了进去,埋严实后她还在上面放了两块大石头作为标记,就像掩埋了她那段无疾而终的暗恋,销尽残梦。
结束了,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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