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色再度大亮之后,洁梅也颤动着细长的睫毛,从持续昏沉的噩梦中,浑浑噩噩的醒来;却像是被抽空了精气神一般,整个人都变得憔悴而黯淡无光,然后,就看见了满眼担忧守候在旁的白婧。
下一刻,她的眼泪就随着满心酸楚,还有难以形容的悲伤,一下子奔涌而出;顺势抱着白婧泣不成声,就好似她这一辈子,从未像此刻这般的软弱无助,也没像如此这般几次三番的尽情哭泣
然而还未等她哀泣多久,外间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一时情绪流露;却是连夜审讯仅存俘虏的江畋,掀起帘幕走了进来,对她意味深长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不知道你想先听哪个?”
“夫君遭逢此大难,贱妾早已莫衷是一,谈何择选?但听贵人吩咐便是。”满心纷繁错乱的洁梅,却红着眼睛弱声道:江畋闻言亦点点头道:“好消息是,元社首很可能还活着,并未当场遇难。”
“据说在矿场现场的挖掘中,并未发现他的残余尸体和其他遗物;也有多人曾见过,体貌近似的存在。”说到这里,江畋顿了顿又道:“但坏消息是,那人改造十分成功,因此早早就被送走了。”
“因此,也许下一次相见,他已然是面目全非,既不会认得过往的事情,也不再是你所熟悉的那个人了。”听到这里,心中才生出一丝侥幸的洁梅,却又再度陷入绝望的深渊,心力憔悴的倒过去。
因此,当白婧重新安抚好她,走出来之后;却对着江畋欲言又止道:“上官,何须如此”江畋微微一笑,却他顾道:“难道你不觉,她在这件事情上,一直有意无意利用你,仰赖你的渊源?”
“我晓得,虽然她一直都将这份心思,藏的很好。”然而,白婧却出人意料的答到:“但奴婢也是心甘情愿为她所用的;这不单是同情和怜悯,也是对这份多年情谊的维护,至少奴婢觉得值当。”
说到这里,她对着江畋宛求道:“上官您神通广大,还请成全奴婢这点小小执意;莫在她面前揭破了。白梅的境遇已经足奴婢所能做也只有这些了。”然而,江畋却见不远处的帐幕背后微动。
与此同时,在霍山道的首府木鹿城郊,一场大型宴会上的怪异目击事件,所导致的动乱和波澜,却在持续的扩散着;而作为其中首当其冲的焦点,维持兽化形态的明阙罗,更是陷入包围的罗网中。
虽然,他不断的左冲右突,撞倒和掀翻一处处房舍和陈设,制造出更多的障碍,来阻挡那些汇聚起来的护卫和士兵。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