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未定,若无大将军把持大局,如何敢令卫官服丧呢?”何进听闻此言,非常满意,笑道:“不可如此,君父离世,当以丧礼为先,蹇公此言不无道理,但也要照顾世风评议才是!”
三人信步走在石道上,何进外披素袍,煞是显眼,过往郎官卫士无不侧目。值夜的卫士交班完毕,整队与何进相错而行,按照惯例,整队卫士对何进行军礼,何进也驻足与他们问候。
卫士的领队是潘隐,他与何进是南阳宛县出身,何进在此时得见乡祉,心中甚是欣慰,便甩开蹇隆,拉住潘隐左手笑说:“晚上可有空去我府上饮酒?”
孰料潘隐反握住何进的手掌,用食指在他掌中划了一个“险”字,郎官直面大将军,眼神斜视身后的白虎门,如常说道:“承蒙大将军厚爱,只是今夜还是卑职值守,事关宫省安危,实不敢饮酒,还是改日再谈。”
何进呆立少许,他慌忙手摸腰间佩剑,伸手却抓了个空,此时才恍然记起,自己出门时未带兵器。他望向白虎门前后,门前有卫士巡视,门后却寂静无声,他又恍然记起,董重兼领卫尉,而当下天子已死。这一刻何进冷汗涔涔,他不顾蹇隆与侍卫的呼喊声,转身奔至轺车上,夺下车辔调车远去。
此时街道人迹渐密,但大将军唯恐还有阴谋,从城南一路驰往雍门,出得雍门,他才心情稍缓,思虑此时情形晦暗,何进一时惶恐不知如何是好,好在他随即念起一事:谋主袁绍正于显阳苑中征兵整军,便抄近路直奔军营而去。
这一路虽无险隘,但何进仍走得胆战心惊,有时他观满山荒木,也觉得这是蹇硕设下的伏兵,不禁低首再三鞭打狂奔的马匹。又行了小半个时辰,他远远看见显阳苑操练的军士们,终于如释重负,待到下车入营,与袁绍等人相见,一阵山岚刮过,何进才察觉自己浑身衣衫俱皆湿透。
袁绍等人在此地练兵已有三月,说来也是蹇硕的缘故。
年前天子起用皇甫嵩之时,蹇硕在一旁劝谏天子,言说皇甫嵩与董卓俱为四方将军,官秩不分高下,皇甫嵩虽受天子之任,董卓在军中却广布根基,论及军中影响,皇甫嵩实不如董卓,若遇两人意见相左之时,令出迟疑,相持不下,定然会错失良机,以致军情反复。蹇硕以此建议让大将军何进前去总揽凉州战事。
此举险些将何进驱逐京师。好在袁绍别出机杼,建议何进上表声称,战事首重兵卒,他愿意西征,但要先从兖州、徐州征募良家子弟,待到练成新军,他再出任凉州不迟。因此何进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