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细手按着蓬头散发的宽阔后脑勺,直直碾进早晨刚被雨水滋润的芳泥中。
“嘶嘶,第三个。”
磕头的账还上,景凝也不是无理取闹的蛇,她丢下瑟瑟发抖的男子,施一道狂风,变回蛇形重新钻回车内,把脱下的衣服依原样套上。
脱衣服一时爽,穿衣服就累坏蛇,尤其是样式繁琐的古代衣物,若非景凝前世直男审美和如今蛇类审美都极喜好色彩艳丽样式华丽的衣服,她很可能干脆就在密闭的车厢内只披单薄的亵衣甚至赤裸全身。
理清完装束,玉手伸出门帘,往门边仰头酣睡的车夫头顶轻敲。
“唔啊!”因困倦而睡着的年轻车夫猛然惊醒,捂着并不疼痛但酥麻的额头,回味起瞬间的冰凉,脸颊红晕冲上耳廓。
平淡却温润的声音说道,“驾车吧,前面已经没了障碍。”
车夫这才眺望远方,没有唢呐声和哭嚎,坎坷不平的山间小道上也见不到着丧服的行人。
是自己睡太久了?可头顶太阳角度变化细微,明明只是小憩的功夫。
他满心疑惑地重新架起马车。
往前行数十丈路绕过密林,便见得路旁连盖都被掀开的朱红棺材,四面八方零乱脚印,以及地面铺出薄薄一层的金黄纸钱。
微风轻拂带来丝凉意。
卷起片片黄草纸。
车夫惊慌。
“景夫人,好像出事了!”他惧怕道。
原本热闹的丧队转眼成如此景象,太像是突然遭了劫匪。而眨眼间绑走二十多人的可怕强盗,对他两孤零零的男女,轻松就能得手。
“别多想,大概只是遇了晦气。”景夫人胸有成竹的话语传门帘。
虽然不清楚话里晦气所指为何,但车夫心中安定起来,扬手挥鞭加速离开。
马蹄踏破黄钱纸,香车碾入青草泥,马车全速疾行以在落日前赶到豹跃涧。
过了两三里路,道路中央有老翁摇摇招手。
车速降下,景凝掀窗瞧去,却认得正是那狼狈溜走的道士,不知从哪捡回九梁帽,重新盖住发量稀疏的头,浑不顾仪容地在路中间招手跳脚。
待车被逼停,老道士喜上眉梢。
“贫道乃西陵县龚泉乡真一观挂靠道士虚渺子,有要事前往西荒城镇山观,若是老道到达西荒城,道门必有报答!”
道士装模作样地说话,若不是景凝见过他丢脸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