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后,这边的乞士老刘尚在原处躺坐着守株待兔,另一边便传来一阵碎乱的脚步声,且伴随着来人刻意压低声音的急言。
“其人何在?”发问者是位彪形大汉,他名叫何中盛,此时急行阔步,走在几人前头。见他松着外衫,敞露胸怀,且习惯卷起双袖,露出自己粗壮的手臂,观其形象也更似屠夫,只腰间插挂着一把榔头。
“就在前方。”丐哥老赵紧随其侧,只三言两语便将事情分摊清楚:“我走时匆急,只喊老刘在此坚守,若那小子开溜,他定会小心跟踪,并在沿途留下标记,指引我等前去。”
“最好如此。”何中盛如此斜视了一眼老赵,且不等老赵汗颜,跟在二人身后的两个丐员之一便冷笑着嘲讽了起来:“嗤,那刘皮好吃懒做,是个但能偷懒就绝不干活的主儿,你且将此等事情交给他这等思智欠缺的懒蛋,还不如自己留下,转让他回去伙房汇报。”
“这……”老赵回视对方却为之哑口,与此同时,另一位丐员却突然面上一惊,随即便指着前方那颗乞儿老刘栖身的柳树道:“那在树后露出马腿之人莫不是老刘?”
众人闻言看去,确见树后露出一只左脚,且在很有节奏地闲晃荡。
“这……”老赵为之语塞,何中盛却怒上眉头,当下便急转阴沉地闯了过去:“刘皮三!你他娘的人呢!”
此言一出,这边正在闭目荡神的老刘顿时浑身一抖,随后便直接从躺坐中跳将起来,火急火燎地迎过去道:“我且在此,大档头。”只此一声招呼的工夫,老刘便与走到对面老树下的何中盛几人停在一处,更不待他人发问,他便一股脑地将情况原委交代了出来:“都怨老赵走得太急,且没个甚么交代,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小子已经绕行到那边的墙道里打算开溜了,于是我即刻追去,打算从尽头将其堵截制服。”但见何中盛皱起眉头,他便话锋急转:“但此间过去都是房屋,一连十七八户,也就有个十七八路,若他躲在其中不出我也没个法子,所以我先去尽头堵截,不见人影便到中间搜寻,又不见动静方才回到这里,唯恐那小子趁我不备或窥见我在前头而绕行回来,从此处开溜。”
听到这里时,老赵的面色已经有些铁青,而先前嘲讽老刘的那个丐员此时则感到一脸荒唐,旋即便耻笑出来:“我会信你?你这……”但他话为说完,前头的何中盛便一嘴巴子赏在了老刘的脸上:“你他娘的满口屁话!便是真如你说,你也当该先出城去,那城外一马平川之地就算有个野狗都能老远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