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阴云渐起。
时下,凌夜仍在长街之上默默前行,始不见其抬头一观前路若何。但观前头,那离镇和出城之门已经蒙荫在目,不远矣。
与凌夜最初进入的西城和适才路过的中城相比,这一段隶属于东城末区的街况可谓冷清:周边既不闻多少鸟兽虫鸣,也不见几人行经,尤其是更前头的城门那里,仅能看见城门外那两个懒洋洋的抱着标枪的卫兵在靠墙歇息,就连身后传来的嘈杂声好像也与这里泾渭分明,不太愿意光顾此地。
放眼过去,这偌大一隅中,也就只有那两株隔岸相对的大柳树在随风轻语。它们以街道为岸,以草圃为圈,又背对彼此,可见那垂荫之下,各有一个乞丐好整以暇地翘着二郎腿仰躺在树下。
他二人都交叉起双手垫着脑袋,身上还分别压放着一根长木棍,且各自在近路贴身处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破碗。他二人虽然长相不同、身板有差,但身姿和气态却是一般无二,以至于那两个讨口子用的破碗都大小相同,甚至残破都残破得几乎一模一样,就连内里也是只有清风而无铜板,如出一辙的干净。可如此囧况,对他二人来说却无关痛痒。看他二人惬意非常地晃荡着腿脚闭目假寐的模样,很显然,与那几个暂时还用之不到的可怜钱相比,眼下他们所拥有的这种安宁和自在,要更加令人满意。此外若说有甚不同的,便是左侧那个乞儿的衣装足够邋遢,而右边的那个丐哥则足够素洁,衣服上的补丁也更少些。
凌夜方走到这片区域就迎头看到了这一幕场景,但他却没有选择驻足观望或者转路绕行。他已然决定要离开这里,即便是无处可去,但总不能留在这里,且城门就在前方数十丈外,可谓是门路召人离,所以他便径直朝着那里走去。
当凌夜默不作声地走向城门时,那两个乞丐也随着脚步声的靠近而相继察觉到有人接近,于是便见左侧那人眉头一挑,随后便懒洋洋地半睁开左眼轻瞟了来人一眼,却见对方是个蓬头垢面的野小子?他嘴角一撇就闭上了眼睛,根本懒得搭理。
而右侧那位,则等到一直靠右行进的凌夜快要走到自己近前时他懒散非常地伸了个懒腰,随后就那么干坐在地上,看向凌夜的时候也显得兴趣缺缺。而凌夜,也因为感受到他的目光而看将过去。
“……”凌夜身上的惨淡,他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对于凌夜的遭遇,他自信能够猜个七七八八,但他有些不以为意;对方面上的麻木,他也看得真真切切,甚至让他有些感同身受,但他也不在乎。可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