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他的眼睛却一直望着桌面。
“是。”柳平宽慌忙点头,随后先是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两名军卫,这才眼目观心、诚惶诚恐地坐落在长凳上。
时下,赵玉凤也用双手拎着烧水壶快步走来,但一直低垂着脑袋,丝毫不堪窥探。
“将军……”到了餐桌的北面后,赵玉凤先是向段志感点头见过,随后才开始手脚发颤地颠倒杯具倒水。
汩……
仅仅是这一杯茶,就将赵玉凤怕得额头渗汗,而当她想要再倒第二杯时,柳平宽却咬牙切齿地从桌下轻轻蹬了对方一脚。但饶是如此,也将赵玉凤蹬得略有一晃。
如此之下,赵玉凤自然领受意会,当下只向段志感深一点头,便慢慢地退向了灶屋。
一直望着赵玉凤转身逃进灶屋里,右边的军卫才淡漠地收回目光,随后便两眼一闭、沉心不语。
唰。
倒是左卫突然身动,乃吓得柳平宽一哆嗦。
但当柳平宽惶恐看去时,却只见左卫拿出一根银针试水。直到浸水三息之时针出不染色后,左卫才微微顿首地退回原位。
段志感微微摇头莫名,但却没有动手端茶,只是垂目望着那涟漪轻微的茶水。
柳平宽一直偷瞄着左卫退定站定,直到眼见对方也闭上眼睛无关视听后,他才暗自松了一口大气。但时下,他顿感后背发凉,已经汗流浃背。
但此时,段志感却在微微一默后,语出突然道:“你日前所说,可有补充。”
闻言,柳平宽顿时目睁三分,随后慌忙抱拳俯首:“在、草民,草民有所补充……”
段志感略有一默,随后便将茶杯端在了手中,乃在浅饮一口前说道:“说吧。”
“是……”柳平宽诚敬俯首,随后又偷眼窥望了一眼对方,乃见对方端着茶杯望着茶杯后,他才目光闪烁、小心斟酌着言辞道:“凌、凌云志虽然在人前表现得心胸宽广、善以待人,更屡次相助于落难村民……”
说到这里,柳平宽便选择垂目观心,乃将头眼深垂下来道:“但这只是表象……若非如此,凌云志怎会搬出村镇,分明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便于在视线之外横行无忌。”
段志感只默默地望着杯中的热水,没有任何的表态,更不知有没有听在耳中。
“而且……”将话转到这里时,柳平宽又禁不住偷瞄了一眼段志感,随后才深深俯首道:“而且,凌云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