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倩文站了起来,对着刘穆之微微一笑:“夫君和刘大侠但且稍坐,妾身这就去取酒来。”
江倩文说着,向着刘裕微一欠身,点头行礼,然后就走出了屋子,刘裕长叹一声:“胖子,有这样的老婆,这辈子不会有遗憾了。”
刘穆之笑道:“那是,娶到她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我忘了家里没酒了,还要她去现沽,让寄奴你久等了,抱歉。”
刘裕笑着摆了摆手:“没事,今天这顿酒,我喝定了。来,胖子,咱们聊聊怎么搞掉赌场的事情吧,这一路上,我已经有个不错的计划了。”
半个时辰之后,刘穆之的眉头微皱:“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来?村头的李家酒肆来回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啊。”
刘裕也有些紧张:“天色已晚,要不我们出去看看吧。”
二人正要起身,却听到江倩文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妾身回来了。”
刘穆之和刘裕相视一眼,坐了下来,只见江倩文推门而入,右手里抱着一小坛酒,而左手则拎着几个荷叶包裹。
刘穆之奇道:“夫人,你去哪儿了?沽酒要这么久吗?”
江倩文的神色有些奇怪,摇了摇头:“除了沽酒外,还买了一些下酒菜,刘大侠和夫君相聚,共商大事,喝酒怎么可以没有小菜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几个荷叶包放在了小几之上,打开之后,一阵肉香扑鼻而来,只见一个包裹里放着猪头肉,另一个荷包里放着酱鸭,第三个荷包里装着风鸡,最后一个荷包里则是一包醉虾,随着酒坛被打开,肉香与酒香混在一起,让人食指大动。
对于刘穆之和刘裕这样的家庭来说,如此丰盛的晚餐,即使是逢年过节,也很难吃到的。
刘穆之吃惊地张大了嘴:“夫人,怎么会有这么多好吃的?家里哪来的钱?”
刘裕也想问同样的问题,但他的目光落到了江倩文的身上,却突然发现,走时还是荆钗布裙的她,这会儿却是用了几方青帕包头,而青帕之下,却是见不到那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了。
刘裕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原来,原来江倩文居然是剪了自己的一头秀发,卖与那些做女红或者是需要假发的大户人家,在这个年代,妇人的青丝可以用来做一些特定的针线活,或者是给那些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们做云鬓等假发用,不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用一头秀发换来的钱给丈夫沽酒和买来下酒菜,这种牺牲,不是一般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