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察觉。但这声音,越来越霸道,且愈发肆无忌惮。到后面,连潘夫子都不由蹙眉斜眼瞥了声音传出的地方。全场唯一穿着一身蓝色长袍,好像很怕冷,包裹的很严实的年轻人,正趴在案桌上睡大觉。
睡觉的,正是被逼来听潘夫子公讲的韩健。
大病初愈,韩健所处的位置又靠着南窗,明媚的阳光一照,脑子便微醺,小有困意。再听什么“宫、商、角、徵、羽”,什么五行四时的,如此无聊的内容,听的他直接去跟周公下棋去了。
他有少年的外表却有一颗无比成熟的心,如同重回学生时代,老夫聊发少年狂,难得跟一群学子来听课,他觉得不睡觉都对不起三姨娘为他花的苦心。
“呼~呼”
不和谐的声音仍旧在持续,到后面,更多的人察觉到了这不和谐,很多学子投过来愤怒的目光。来听名学的公讲,居然睡觉?简直是对学问的侮辱。潘夫子讲课虽然还尽力保持着他的风度,却也被这这不协调的声音影响了他的“气势”,潘夫子心中也有一股火在升起。
不过突然间,那呼呼声停了。此时道场内才逐渐恢复了原有求学和教学的良好氛围。
不是韩健良心发现,他睡觉,睡的是旁若无人,若非同案桌的学子实在看不下去,用胳膊肘碰了碰韩健的胳膊,他的呼噜声也不会停。韩健睡的正香,被人打搅,很不爽,他睡眼朦胧抬起头,面对的是一双如同清泉一般的眸子,火气也就跟着平息下来。
学子的小帽掩盖不住前额几缕刘海和鬓角的发丝,似乎是觉得打搅了韩健的清梦有些不安,对他歉意一笑,皓齿明眉和一对浅浅的笑靥。加上远山眉琼鼻的帮衬,不施胭粉也可生的如此动人,韩健心中也不由感慨,真是造物主的杰作。
“同学,你好”韩健对穿着青襟小帽的女同学一笑,笑的有几分猥琐。
“你好。”女子微微一愣,似在琢磨“同学”这个特别的称呼,顺口低声回了一声。
就在她以为自己已经成功把道场里的不安定因素给制服,一转脸,却又听见“呼呼”声响起。她侧目一看,不由蹙蹙眉头,男子侧了个身,继续睡他自己的。
“真是个奇怪的人。”她心里暗想。
本来一场师生融洽的公讲课,因为某个不和谐的人发出某些不和谐的声音,而彻底变味。公讲很讲究场合和心情,心情不好,再好的公讲人也发挥不出应有的水平,等公讲结束,潘夫子黑着脸甩袖离开,作为河东名学,他至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