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恢复正常,早起忙碌的贫贱百姓,偶尔也有些穿着好布料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人走过,好奇的往这边投过来眼神,赵甲有些遗憾,今日行刑还是有些太仓促了,这场盛大的表演看客可能没有那么多。
昨日晚间,锦衣卫送过来消息,赵甲一夜没怎么睡,在床上翻来覆去,时不时就起身开始磨那些个行刑用的工具,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确认了一点毛病都没有,可还是怎么也睡不着。
自己的傻儿子倒是睡得香,呼噜声震天响,赵甲叹了口气,傻儿子哟,知不知道今天这事过了,你就是锦衣卫的百户了,咱们爷俩的名头,能在金陵传上好几天,作为卑贱的刽子手,能活到这份上,已经是很不错了。
当初在刑部大堂的时候,可也没有这种机会,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用这样的表演,来给自己的执刑生涯画上一个句号。
此时的处刑台上,并没几个人,除了十几个维持秩序的锦衣番子站在处刑台周围隔开百姓,就只剩下一个面相阴鸷的纪纲坐在监刑的棚子下面,赵甲抬头看了看天色,过去禀报:“大人,时辰差不多了。”
纪纲点了点头,有些好奇:“为何一定要早上才能动手?现在人不多,傍晚时分不更好些?”
赵甲笑道:“处刑也有很多规矩的,这种刑罚,人一定要把那口气留到最后,不能早早的泄了,早上的时候,人最容易能保着那口气,所以行刑时间不宜过了中午。”
纪纲没想到这里面居然有这么多讲究,笑了起来:“依你。”
他转头看着另外一个锦衣卫:“把方孝孺带上来吧,布告别撤,派几匹快马,沿街宣扬。”
他的笑容极为冷冽:“看的人还是太少了,不够!第一场朝会,就拿方孝孺的命,来让整个金陵都看清楚,咱们锦衣卫,出山了!”
炎炎夏日,天亮得早,处刑台的前方,随着日头升起,围过来的百姓们被锦衣卫们隔在了外面,远远看去,仿佛一片密密麻麻的树木。
干风刮起一阵阵的的尘土,从百姓们的脸上掠过,有些百姓面皮子发紧,不自觉的抽了抽嘴巴,继续和旁边的人讨论着。
布告上说的不算清楚,但方孝孺和凌迟这两个字眼能联想的东西那可就多了去了,大明开国以来,凌迟虽然有过,但也是好久好久之前了,如今围过来的人里,出生得晚的,许多可能连听都没听过。
自古最喜欢看热闹的还是老百姓,呼朋唤友之下,不断有人挤了过来,而且那几匹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