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
半个时辰后,裴昔走出茶铺,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飞鱼的标记,然后再不回头,走回了锦衣卫的官署。
依旧是那副落魄衙门的模样,而且此时此刻,大多番子也没心情做事了,只是在看到裴昔后,他们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因为锦衣卫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位锦衣卫指挥使为了维护锦衣卫的尊严和权力,苦苦支撑了多少年。
裴昔走回了那个他待了很多年的小院,选择回来,自然就选择了去死的命运,毕竟锦衣卫要得到重用,指挥使必定是皇帝最为信任的人,而朱棣有秘谍司,有顾怀,不可能轮到他,但他...怎么可能选择逃命?
他要等一个人。
打开抽屉,拿出那幅锦衣伴驾出巡图,他从袖中拿出丝巾,轻轻地擦拭着。
他一定会来的。
朱允炆呆呆地坐在宫中,城破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金陵,就算身处皇城,他也能听见那依稀的喊杀声,看见城中处处冒起的浓烟,这些日子他并非对这一刻的到来毫无预料,但当它真正来临的时候,还是显得这么...残酷。
皇帝做不成了,老百姓也做不成了,走上了这条路,真的不能回头了。
大殿里很安静,那些以往围绕着他的谋臣已经不见踪影,那些高谈阔论的书呆子大概终于明白了理论和实际是有差距的,只是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后悔药可卖。
方孝孺去守城了,齐泰和黄子澄不见踪影,文武百官没有一个人愿意呆在他的身边,在这最后的时刻,朱允炆彻底懂了什么叫众叛亲离,他脸上露出极度悲拗和愤怒的扭曲表情,对着空旷的大殿喊道:“是你们这些人给朕出的主意,事到临头却各自逃命!”
但此时他的怒喝不会再有群臣的响应,回应他的只有深邃大殿的回声。
也是,到这个时候,无论斥责谁都没有意义了,朱允炆唯一的希望,大概就是刚刚入宫的裴昔。
裴昔还是忠诚的...他给自己提供了一条路,一条远离所有人,远离这一切的路,只是要放弃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朱允炆看着偌大的宫殿,他在这里长大,在这里度过了所有的时光,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很熟悉,以往他为自己生在天家而感到光荣,但这一刻,他却是无比地愤怒和失落。
每个人都是怪物,他们不顾一切,用尽各种阴谋手段,坑害、污蔑、残害他人,只为了那份权力,每个人都在朝着权力的顶峰爬去,而原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