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丫头片子,以后嫁了人,终究还是个外人。”
小姑一听面色突变,刚要开口打圆场,许意浓已经先她一步当众摔了筷子。
那只在她体内蛰伏已久的小兽,被一圈圈的枷锁缠绕得越来越紧,最终因为奶奶的一句话被压垮了身上所能承受的最后一根稻草,愤郁难舒,唯有觉醒冲破束缚,才能急喘一口气。
筷子与碗碰撞发出巨烈的声响,让在座所有人避之不及,惊诧不已,甚至无法想象是出自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女模样的许意浓之手。
老太太自然被吓了一跳,她捂着胸口瞪着眼惊魂未定,对面的许意浓已经站起身视线直逼她,冷然掷声,“您以为许家这个姓我就稀罕要吗?”
老太太震惊后手指着她开始上下抖动,“你,你……”
许意浓一刻也不想在这地方待下去了,她扭头就走,任凭大姑小姑相拉相劝。
身后是奶奶的歇斯底里的吆喝,“让她走!让街坊邻居们都看看,市一中就教出来这么个白眼狼的东西,目无尊长!还什么尖子生,跟她那妈一副嘴脸德行!”
走到门边的许意浓也将门大敞,她怒极反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反抗到底,“行啊,您再大声点儿,也让街坊邻居见识一下什么叫为老不尊,什么叫丢人现眼,反正丢的可是许家的脸面。”
老太太被刺激得胸腔上下起伏不断,冲着她重重拍桌,“你给我滚!滚!”
大姑小姑轮番给她使眼色,“快走快走。”
许意浓甩门扬长而去,她一口气走到了底楼,第一件事就拿出手机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
前两次打过去都被掐了,第三次终于接了,话筒里的嘈杂声此起彼伏,一听就是在应酬,老许刻意压低了声音,“怎么了闺女?”
“如果可以选择,我真不想做你们的女儿。”说完这句话她就挂了,长按关机回了学校。
这是许意浓第一次失控,她任性地,不管不顾地做了一回自己,用这样的方式发泄着自己积怨已久的委屈。
人人都说她生在知识分子家庭,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过得有多压抑,父母的聚少离多,不闻不问,一家三口像个正常家庭坐在一起吃顿饭的机会都屈指可数,再加上奶奶骨子里的重男轻女,她于这个家族仿佛是永远摆不上台面的存在。
这样氛围下的成长环境让她生来比其他孩子更为敏感,从小学会了察言观色,换位思考,独立自主,包括成绩优异,她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