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她的追问,“我跟你的学生们,到底,谁更重要?”
她扶着鞋柜站直了些,神情困惑,“浓浓,你怎么了?”
母女俩一个站在这头,一个站在那头,明明距离不远,却如同隔了一条沟壑,它无形却也不可逾越。
许意浓的复读机还在慷慨激昂地放着英语,仿佛不知倦怠,在那阵阵的聒噪声中,吴老师缓了缓神,连带着语气也放轻了些,“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有点大?”
许意浓别过脸,只说了三个字,“没什么。”
女儿这样还是头一次,但吴老师接下来就下意识的把她这种反常归为青春期女孩的小情绪,而并非有一丝对自己的反思。
“压力不要太大,我知道你要强,一直想争第一,但是,不如人就是不如人,你也要学会接受现实,而且,爸爸妈妈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什么。”她甚至还如此安慰。
许意浓已经不想再听了,她转身直回自己房间,只留下一句,“你们可以要求我的。”
至少有要求就会有期待,而不是偶尔或者突如其来的关心,像一只被放养的小狗,想起来了招过来看看挠挠痒,平常更多的时候却往边上一丢,任由你自身自灭。
要赶着上班的吴老师没有太多空足的时间,她想着等哪天晚上自己再抽空跟女儿聊聊,打开门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记得啊,中午去奶奶家吃饭。”
并没有得到许意浓的回应,她摇摇头,关上门离去。
许意浓听着关门声,越发觉得这个家令她窒息了。
今天骑车的时候她背了一整篇英语作文都没能缓解那压抑的情绪,来到小吃一条街的时候看着眼花缭乱的各种早点,她都没什么胃口,突然就打消了吃早饭的念头,将车头猝然一调头,却碰到了个人。
“不好意思。”她道歉。
“许意浓?”那人却叫出了她的名字。
许意浓抬头,是江晋。
“早啊。”他跟她打招呼。
她点头,“早。”
好像他们每次碰面都会有些小插曲。
许意浓觉得碰了面总要说点什么才礼貌,便随口一问,“你来买早饭?”
他朝一排早饭铺放眼一扫,打趣,“正要点兵点将呢。”但视线很快回到她身上,发现她两手空空,“你呢?打算吃什么?”
“我,”许意浓微顿,反问他,“你吃什么?我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