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本意以蒙古人身份,长居满桂将军麾下,然而今日罪臣之兄莽古尔泰请降晋见,罪臣如果不露面,这就将会成为罪臣兄长和陛下的嫌隙之源。”
“故而罪臣,出来领死!”
朱由校瞥了一眼德格类,面上笑意如倒春寒一般,再度变得冰冷起来。
看着那梗着脖子,觉得自己坦然说自己是出来受死的德格类,朱由校冷声道:“莽古尔泰,给你这个弟弟抽上一顿,留戴罪之身,为大明征战建功罢!”
说完这句话,朱由校将手中荆棘丢向了莽古尔泰,而后身子一转,直直的朝着莽古尔泰来的那个大厅走去。
看着面前摊开而且做了标记的地图,听着外边传来德格类惨叫,朱由校掰着自己的手指看向了战战兢兢的满桂,浑不在意的说道:“满桂,你和阿敏,打过交道么?”
“你觉得若是朕让莽古尔泰派人传信阿敏,就说朕没有来过兴中城,换做阿敏他信是不信?”
满桂摇了摇头道:“陛下,末将不知,末将虽然久居辽东,但是却也没有机会遇上建奴贝勒级别的人领军来犯。”
“打的都是寻常的建奴。”
“但是建奴是渔猎民族出身,有着敏锐的感知,沿途上咱们大军留下的蛛丝马迹足够让那些成熟的猎人猜测到咱们的路线。”
“咱们明明到了兴中城,却让莽古尔泰去传信,哪怕那阿敏是头猪,他都能猜到兴中城定然有异常。”
听满桂这么一说,朱由校两眼微微眯起,看着面前的地图道:“满桂,来,你看看这幅地图,你猜猜,阿敏会从何处来?”
看着面前的地图,满桂双眼猛然皱起。
这地图是莽古尔泰所绘制,虽然说相关大明的地形位置,都挺模糊的。
可是辽东也好,蒙古也罢,大致的地图,却基本都极为准确。
连带着关于关宁锦防线的沿途城堡堡垒,兵力分布,都被写的极其详细。
满桂倒抽一口冷气,看着面前的这幅地图说道:“陛下,此图如果是莽古尔泰所绘制的话,那么这一次大军回宁远之后,必须要对宁远再度进行一次严格的筛查,分辨好哪些人是建奴的暗子才行。”
“毕竟就连远在蒙古的莽古尔泰都能够对大明的兵力部署如数家珍,那么像是老奴酋,代善,阿敏他们这些建奴贝勒们对于大明在辽东的部署,又该有多熟悉?”
朱由校皱了皱眉,满桂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