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贩夫走卒,他的背后也是有人的,可是在自己全家小命都被自己主子捏着的情况下,王二,又哪敢真的将背后的人吐出来?
然而王二的错愕,却让田尔耕敏锐的发觉了,看这个小贩的表现,这个小贩很明显,是知道朱纯臣为何人的!虽然说这么长的时间里,田尔耕很少亲自驾临锦衣卫大狱,可这不代表在抱魏忠贤大腿之前,田尔耕的锦衣卫左都督是白当的!
基本的敏锐性,田尔耕还是保有的,没有看透许显纯的用意,更大的原因在于田尔耕太过于相信他们之间的交情。
而此时面对和自己没有任何交情,甚至于关系到自己的下半辈子还能不能过的这么舒服的王二,田尔耕那狰狞一面,也彻底的展露了出来。
“滋!”
随手拿起一旁通红的烙铁,狠狠的按在了王二胸口,田尔耕眼中凶色毕露,咬牙切齿道:“若你身后无人,你怎会知道与国同休,你怎会知道,丹书铁券!”
“老实交代!你身后的人,究竟是谁!”
刑房中,烤肉的焦糊味弥漫其中,突然遭受田尔耕烙铁攻击的王二发出一声惨叫,歪过头昏死了过去。
看着王二的样子,田尔耕那深藏心中的暴虐再也藏不住了,手中烙铁乱挥,将整个刑房砸了个七零八落,发出了一声极为不爽的怒吼之后,田尔耕颓然的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他很清楚,他自己心乱了,王二很明显是一个没什么武艺在身的人,自己来之前,王二就已经被锦衣卫好好伺候过一顿了,自己来了之后为了泄愤,又抽了几鞭子,王二能扛得住,已经可以说一句王二意志坚定了。
可随着烙铁的印下,即便王二是个铁打的汉子,又怎么可能能够再承受住?
明明这人,都愿意当自己的恶犬,为自己驱使了!自己只要稍微能够压抑住心中的戾气,这王二,不就能先给自己写一份咬向朱纯臣的罪状书了么?!
为什么没有许显纯在身边,自己就好像连脑子都没了一样!完全压抑不住心中的戾气?
捏着手中的鞭子,田尔耕狠狠一使劲,鞭子的握把断作两节,掉在了地上。
愤愤的看了一眼脑袋低垂着的王二,田尔耕推开锦衣卫刑房大门,看着几个下属低声道:“用最好的药,吊住里边那人的命,不能死,他死了,你们,都死!”
田尔耕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没多久。缓缓醒来之后神志不清的王二,呢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