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花园里燃起了好多火盆,何洪微微转过头:“卢阁老请,这里就是行宫的后花园了,陛下最喜欢在这里面和天师们一起修道打坐。”
卢何不敢托大,微微俯身还礼:“多谢何公公介绍了。”
“好教卢阁老知道,陛下是对那封青词起了兴趣,今日让天师们摆弄了场扶乩,神仙回应‘心不诚勿问神’,陛下想要什么...呵呵,卢阁老也是知道的,大可先准备准备,陛下等会儿估计会问这个。”
这个就是明明白白的来自自己人的提点了,告诉卢何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以及...捡陛下想听的说。
卢何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但心里是极为不屑的。
扶乩?陛下还信这玩意儿?
也不想想之前摆弄这些玩意儿的皇帝都去哪儿了。
活到了卢何这个地位,对有些事情看的比魏皇还透,他以前是当过地方官的,知道那些个骗乡野愚夫愚妇的跳大神请神上身符水治病是个什么鬼路数,现在看这修道和扶乩,也觉得差不多。
只能感叹人要死了就跟溺水是差不多的道理,看见什么都想抓一把,当初那个雄才伟略就算打输了仗也能振作信心重新来过的陛下啊...终究是老了。
当然,人老了会怕死,也会变得好糊弄,不然哪儿来他和何洪现在的好日子?
作为能向宦官低头的人,卢何可没什么作为读书人和臣子的操守,要换了个忠心的官员,此刻说不准要打算着给陛下说一说何洪干的破事,再当面打陛下的脸说什么修道扶乩都是骗人的,您啊是被这些道士和太监忽悠了。
可卢何不打算这么做,相反,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宁愿魏皇一辈子呆在行宫别出来,呆到死的那一天。
而那一天到来的时候,自己挑选的新皇...
何洪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卢阁老,咱们到了。”
卢何收敛心神,跟着何洪进了花园,才走了几步,就看到了垂垂老矣的魏皇。
距离卢何上一次看到魏皇,已经过了好久,大祭的时候卢何的地位还不够就近和魏皇说说话,所以今日靠近了猛一端详,才发现...魏皇居然已经这么虚弱这么老了。
头发花白,身子骨瘦的龙袍都有些宽大了,整个人的精气神说不出的萎靡,虽然竭力摆出一副人君的威严模样,但内里...已经是虚的不行。
那脸色苍白的跟挂的白布似的,两团不自然的红晕挂在脸颊,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