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把何洪忽悠的团团转,卢何存了些小心,脸上笑容依旧,可心里却是打定了主意顾怀说什么他都不信。
顾怀突然开口:“卢阁老这些日子可曾点过陛下?”
“自从入阁以来,还未曾...”卢何愣了愣,“王爷为何问这个?”
顾怀一副无意中提起的模样:“没什么...卢阁老也知道,孤年满二十了,即将加冠取字,父母不在,孤就只能求陛下了,可这折子递上去许久,也不见有个回音,自然是有些奇怪...可卢阁老怎么也没能见到陛下?”
卢何稍稍放下了心,顾怀的折子他看过,没什么问题,当时还是他转给何洪何洪递上去的。
他恢复了笑容:“陛下的身体...王爷也是知道的,老夫倒是也曾递过折子求见,可陛下没准,只是让老夫把内阁的事做好,老夫也便熄了这心思。”
顾怀来了兴趣:“卢阁老何时上的书?”
“一共上了两次,一次是大祭之后,一次是上月,怎么了?”
“没什么,”顾怀坐姿放松了些,“只是为卢阁老感到有些不值而已。”
卢何皱了皱眉头:“此话何意?”
“历朝历代,还未曾有过宰相不曾面见天子,共议天下大事的局面,卢阁老登高环顾,却发现陛下不出行宫,难道不曾遗憾?”
卢何的警惕又上来了:“宰相被废多年,老夫也从来没有过怨言...”
“不是怨言,卢阁老堂堂百官之首,怎么会做出那等怨妇举动?”顾怀摆了摆手,“再说了,大魏虽然废除了宰相,可以卢阁老如今的身份,称作宰相又如何?”
他凑近了些:“这宰相可比前朝的三省宰相可要来的权重高贵些。”
高帽子人人都喜欢戴,更何况卢何本就是不喜欢锦衣夜行的性子?顾怀这马屁虽然也有人拍过,可那些多是些芝麻绿豆的小官,哪儿有个藩王拍的来得舒服?
卢何的笑容和煦了几分,谦虚两句:“王爷说笑了,老夫如今已经辞去了礼部尚书,未曾身兼政务,说是阁老,其实也就是陛下的秘书郎罢了,怎能与宰相相提并论?”
“不管阁老怎么说,孤就是这样认为的,”顾怀的胆子更大了,“如今的朝堂,是可以一日无何公公,却不可一日无...卢阁老啊。”
还好顾怀还算有些理智,没把“可以一日无陛下”这种话说出来。
卢何的眉毛挑了挑,苍老的脸上笑容更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