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能说的?”先开口的小贩冷笑了一声,“俺家就是给贪官祸害的,你们是不知道,之前俺们村遭了山洪,地里没收成,好不容易攒足了税粮,那可是一石小米!还是荒年,俺一家人连野菜都没得吃了,都把那小米挑去了衙门准备交上去。”
他的眼睛红了起来:“结果怎么着?上了秤,那官吏说只有七斗,整整少了三斗!俺记得出门前就称过,明明是一石,就争了两句,结果那官吏踢了一脚,又只剩六斗了,俺儿子就这么去了南边服苦役,这才保下了一家人。”
他抹抹眼泪:“...最后也是死在了南方,你们说说,要是没那些贪官,俺儿子用得着死吗?这贪官多了,百姓的日子过不下去了,才会造反!那报纸都敢写,说书人都敢说,俺怎么就不能讲两句了?”
王老二听得心生同情,连忙安抚两句:“贪官确实该不得好死,兄弟也别太难过了,既然这次消息都传了出来,官府一定不会不管的。”
“还是靖王爷好!”那小贩抹干了眼泪,咬牙切齿,“就该送那些贪官上刑场!之前那官吏只是贪了些小米,就害的俺一家人活不下去,这些贪官贪的可是几十万两银子!凉州得死多少人?再不治治,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听说这次好像也是靖王爷把这事捅出来的,靖王爷把凉州的贪官杀完之后,才发现了赈灾的官员也贪了银子。”
“杀得好啊!就该杀!不杀他们,那些死了的百姓怎么办?俺儿子怎么办?呜呜呜...”
听着这刻骨铭心的仇恨,另一个小贩确实怎么都不好再说风凉话了,可他还是觉得今儿这事闹得蹊跷,最后干脆闷头回了摊子,没再多说什么。
王老二也叹了口气,回了自己的摊子。
作为平民老百姓,看热闹归看热闹,可真让他们有种切实的参与感,那还是不可能的。
当了官,和百姓就不是一类人了,往年长安也有各式各样的大案,可哪次百姓们不是默默的等结果?既无法参与查案,也无法参与定罪,审判过程和他们没半点关系,最后只要能等到称心如意的结果,那多半是老天开了眼,如果最后不了了之,他们有什么办法?
所以就更别说这种贪腐案了,当官的哪个不贪?百姓们心里都清清楚楚,可当了官之后,和百姓就不是同一个阶层了,他们能怎么办?
百姓传消息,向来都是越传越歪,可这次有了报纸,大家都能第一时间知道真实情况,所以倒是没出现以前那种传的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