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他摸了摸柳清的额头,还是很烫。
光线似乎亮了些,他已经能勉强看到水洞外的河面,好像是新的一天到了。
这么算起来,从遇袭开始,已经过了一天两夜。
很难想象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寒冷的水温,因为一直没有进食而所剩无几的体力,还有一直被水泡着的伤口。
雨还是没停,河水还会继续涨,已经快被淹没的水洞,发着烧的柳清,已经快坚持不住的意识。
他决定赌一把。
他自己也许还能再坚持到水洞被淹没,但柳清不能再继续泡在水里了,按时间来算,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柳莹应该带着人在赶来的路上。
他解下腰带,死死的把柳清和自己捆在自己背后,让她的手环着自己的脖子。
水洞的水流不算湍急,只是进出的水流形成了一个旋涡,把他按在石壁上。
他活动了下在水下的双腿双手,顶着水流小心的一步一步摸到了洞边。
仔细的回忆了下进入水洞之前看到的周围地形,水洞正上方是块高地,他是从河上方的河滩顺着水流进入的水洞,接下来的一段河道旁全是石壁。
河水比来时更加湍急了,雨水还在不停的下,透过天光能看到河道中翻滚的浪花。
往上还是往下?
不可能渡河,如果想上岸,顺着河水可能只能一直漂流向下,他没有信心能护住柳清,哪怕只有自己,如果被卷进暗流或者撞上石头也只能一命呜呼。
只能回到之前的河滩。
柳清怎么办?昏迷的她没办法憋气,入水就会被呛着。
只能自己潜在水下,把她托出水面。
但水的推力太强了,两个人的重量怎么做到逆流而上?
他越想越绝望,但在水洞里面做了那么多思想挣扎,他已经学会了面对生死时不要放弃,怎么也要折腾一下。
突然他眼前一亮,上流一根干枯的断木沿着河滩顺流而下,看轨迹很可能会经过水洞前相比之下还算平缓的水流。
他一手扣住头上凸出的石头,另一只手竭力伸出去想拦住断木。
不行,距离不够。
他有些着急,如果让这断木随着河水飘走,就真的没机会了。
电光火石之间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了,脚下踩住平台边缘,算准距离使劲一蹬,带着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