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一脸苦笑:
“君侯谬赞,实不敢当。此事原本不应打扰君侯,但……天下之大,也只有君侯可以解决。”
陈飞更加奇怪:
“哦?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还是直说吧。”
荀攸坐直了身体,正色道:
“是,不敢欺瞒君侯,黄门侍郎钟繇素来与我友善,他托人寄信于我,想要……投效君侯。此人乃是颍川长社人,钟氏亦是中原名族……”
陈飞打断了他的介绍:
“我知道,去年他曾经当面向我宣读过一次诏书。他的从兄钟演,还是我的陈留郡丞。”
荀攸微微点头:
“正是。”
陈飞看着他,目光十分平静:
“此人才能、品行如何?”
荀攸直视着他:
“钟元常博学而广记,诸子百家皆有涉猎。不过相对而言,他并不专注于经史典籍,反而兼修申韩之术,也曾因为精通律令而担任廷尉正(九卿之中专管律法的廷尉之副官),对于兵法也多有研究。而且他的书法自成一家,在蔡伯喈(191年去世)、张伯英(草圣张芝,192年去世)之后,已被推为当世第一名家。其人有威仪,品德高洁,淡泊名利,少有攀比阿谀之举。”
陈飞一边听着他的推荐,一边慢慢吃着碟中的一片豆腐,而后问道:
“钟氏之名,我早有耳闻。既然他确有大才,先生举荐于我,本就是应有之义,又何须如此谨慎?”
荀攸答道:
“他毕竟是朝廷的黄门侍郎。在洛阳停驻了两个多月,一直没有君侯的召见,恐怕心中惴惴,这才托人求到了我的门下……”
陈飞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他区区一个六百石的黄门侍郎,不来找我投效,却等着我来找他?”
荀攸露出了一丝苦笑:
“不瞒君侯,此人胸中颇有气节,刚刚接到他的书信时,我其实也大吃一惊。”
陈飞作势沉思,片刻之后,终于点头:
“自我认识公达先生之后,这还是你第一次正式向我举荐人才,我当然要重用。只是不知委任他什么职务最为合适?”
古代的官制一直都很复杂,虽然有两千石、一千石、六百石之类的官秩用来区分阶级,但很多时候,俸禄的多少远远不能代表实际职权的大小、以及统治者的信任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