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依附于贾文和才有县令之位,不过两年时间,便至如今横跨四州之雄,为父此生阅人无数,却看不清这名年轻人。”
朱皓静静听他讲述:
“他自颍川起家,重用荀、郭、陈、袁、许等名门士族,却也大力拔擢寒门、草野之士。
他施行仁政,关心民间疾苦,但每到一地,却总要严惩豪族子弟,所杀之人不下千人。
他一路攻城略地,未尝一败,百战百胜,却很少听到他的部队打出什么著名硬仗。
他年纪轻轻便拥有如此权势,但始终谦虚谨慎,从未盛气凌人,更没有贪图富贵享乐。
他明知道为父出兵只是为了救援独子,甚至麾下官员全都明确反对,却还是同意了为父的请求,并且予以了最大的支持……
如果不是为父看出了他心中的一点私欲,为父恐怕真要将他当做圣人!”
朱皓喉头微微一动,问道:
“私欲?”
朱儁的目光转动,无声地笑了笑:
“其实,这又算得了什么私欲?当今天下,想要自立者,又岂止陈云龙一人!”
朱皓点了点头:
“父亲说的是,区区一个荆州,当前就有不下十个势力割据郡县,陈云龙坐拥中原二州之地,麾下十余万甲兵,几乎已是山东第一势力,有此念想并不稀奇。只是……我父子二人,又该何去何从,父亲可有决断?”
朱儁沉默了片刻,缓声说道:
“四年之前,陶恭祖上表奏请为父为太师,想要借助为父的号令,集合兵马攻打董卓,为父当时手中尚有数万忠诚兵卒,却拱手交给了董卓。如今形势大变,只能寄人篱下,此次能够救你平安,为父已经是心满意足,其余事情,实在不愿多想,除非……你想要以豫章为根据,图谋自己的大业。”
朱皓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否定了他的设想:
“父亲既然已经决定,孩儿岂敢违背?便请父亲向陈云龙致信,孩儿愿意举豫章归附于他!”
朱儁看了他片刻,流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情:
“你知道吗?为父刚刚真的有些担心你鼓动我以手中兵马陪你一同起事……”
朱皓愣了一下,而后竟然哈哈而笑:
“父亲,世人都说儿子有识人之明,却不知道,儿子最了解的……当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