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荀攸对视了一眼,同时离席而起:
“来人,通知大小官员,随我迎接天子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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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平二年四月丁亥,大汉皇帝诏曰:
朕以不德,继承宏业,率土分崩,群凶纵毒,先有董卓,后遭李郭,困于西京,辛苦卑约。
天佑汉室,幸有忠臣,征东将军、豫州牧飞,先有驱逐黄巾之业,后有恢复洛阳之功,长安阳夏,相隔千五百里,道阻且长,飞不辞艰险,频遣使节,贡输粮谷,纾解朕困,忠勇如此,非恩赏可以旌其节。
今拜飞右将军,假节,都督兖豫二州及河南军政,加封武功侯(陈飞祖籍就是武功县),食邑千户,其敬服朕命,以称朕意。”
谒者仆射皇甫郦字正腔圆地诵读完毕,陈飞伏地谢恩,而后才从地上站起。
他双手接过了诏书,转交给郭寿,而后向着皇甫郦发出邀请:
“皇甫仆射远来至此,一路辛苦,还请入厅稍事休息。”
皇甫郦向他拱手:
“右将军盛情,郦不敢推辞,请。”
陈飞先前在长安时,曾经和皇甫郦有过接触,却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毕竟,对方是当代第一名将皇甫嵩的亲侄子、大汉皇帝的亲信近臣,而自己却只是光禄大夫贾诩身边的一名斗食小吏。
如今三年过去,皇甫郦依然是刘协的心腹,但他所依赖的大汉皇帝却已江河日下,而曾经不名一文的斗食小吏,却成为了横跨三州之地的强大诸侯,双方身份早已天地反转。
双方刚刚坐下,荀攸就从皇甫郦的身上发现了一个细节:
“皇甫仆射,可是家人新去?”
陈飞稍稍打量了一下,确实从皇甫郦的衣领里,隐约能够看到一抹白色的麻布衣料。
皇甫郦缓缓点头:
“家叔已于月前病逝,我虽是从子,但先父早夭,是家叔将我养大成人,如今国事动荡,不能结庐守孝,只能如此聊表孝心。”
他说的是实情,皇甫家的故乡远在凉州的安定,他根本不可能把皇甫嵩的遗体送回祖坟。
至于辞官守孝,他又不是贾诩,没人保护的他恐怕分分钟就会被乱兵和山贼所劫杀!
“皇甫公乃当朝第一名将,能够寿终正寝,也算喜丧,仆射还请节哀。”
陈飞安慰了一句。
皇甫郦向他拱手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