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平二年,大年初一。
陈飞缓缓睁开了眼睛,很久没有酗酒的他今天格外难受。
昨天喝的酒,当然是最纯正的粮食酿就而成,酒精度数很低,但架不住量大啊!
侍奉在身边的杨莲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动作,连忙关切地问道:
“夫、夫君醒来啦?可要先喝一口醒酒汤?”
虽然一年之前就被陈飞纳为侍妾,但这一年以来,陈飞转战四方,留在阳翟的时间恐怕也不到两个月,两个人亲热的次数也实在不多,这一声“夫君”竟然还显得十分生涩。
陈飞点了点头,立刻感觉有些头晕目眩,只好重新躺下:
“喝一口吧。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杨莲一边从火炉上取出一直在温热的醒酒汤,一边答道:
“夫君睡得深沉,再过一刻,就要正午了。”
她用调羹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又亲自试了半口,这才小心翼翼地喂陈飞喝下。
虽然躺在床上喝汤很容易呛着,但目前的陈飞只能采取这种姿势。
喝了半碗之后,陈飞这才稍稍感到了一点舒缓:
“早上可否有人奏事?”
杨莲放下了汤碗,取出一方软布替他擦了擦嘴角:
“大家都来向夫君拜年请安,倒是没有人奏事。”
一股酒劲恰巧涌上,陈飞闭上了眼睛:
“那就再歇一歇,你替我揉一揉头顶,还是有些晕眩。”
杨莲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将半个屁股挪到了床榻里面,然后稍稍挽起袖子,伸出两只小手,慢慢替他按摩起来。
毕竟不是专业技师,这一顿按摩时重时轻,不过陈飞要求也没有多高,只要能够稍稍缓解头疼,他就心满意足。
一边享受小手的按摩,陈飞一边说道:
“过完正月,你们一家就和我一起搬往阳夏吧,新的府邸应该修得差不多了。”
虽然时值寒冬,又下了两场大雪,但作为州牧的官邸,显然不可能彻底停工,从十月到正月,接近四个月的时间,足够修建一座规模不小的宅院。
杨莲“嗯”了一声:
“对了,褚太守刚刚送来了绢帛五百匹,仆从和婢女各两名,说是要尽心侍奉夫君。本来……没有夫君的应允,婢子不敢擅自答应,但褚太守很是坚决,只好暂且留在府中……”
陈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