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飞看着他的后脑勺:
“你还有怨气吗?”
陈到趴在地上摇头:
“没有。”
陈飞总算有些欣慰: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脱衣服?!”
陈到一把扯开了衣襟:
“因为这样看起来更惨更疼!更能够让我得到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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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当陈到的惨叫声响彻半个阳翟城时,陈飞本人都听得有些肉疼。
脊杖二十,在军中其实是很低级的处罚,但仅仅三棍子下去,陈到的后背就已经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再加上他凄厉的嘶吼,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
“啧啧啧,我听说这个陈都尉之前在汝南就是个土匪头子,果然刚刚来到颍川就触犯了军令,该打!”
“陈府君多好的人啊,能让他公开处刑,肯定是犯了大罪吧!”
“你们难道不知道吗?陈府君前几天下令,所有官吏和士卒都要帮着抢收粮食,这陈都尉不仅没有下地,还公然违抗!”
“该打、该打!”
“也就我们颍川还能吃到一口饱饭,我听说关中今年又要吃人了!”
“嗨,关中哪年不是人吃人啊!我们亲家去年就逃到阳翟来依附我们了!”
“嘿,那你可是翻身做主人了,你那亲家以前可是觉得自己老厉害了吧?”
“那可不是,如今他住在我家、吃在我家,连孙子都让给他们带了!”
吃瓜群众一边看着陈到呲牙咧嘴,一边热烈讨论着各自的家长里短。
“府君我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敢违抗命令!”
“陈功曹救我!我也姓陈啊!”
“啊!!”
也不知道是陈群执法必严,还是陈到身体太弱,打到最后一棍,陈到竟然直接晕了过去,只好被几名士兵扛回了自己的床上。
等到他悠悠转醒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床头坐着好几个人。
距离最近的显然就是那个不近人情的“罪魁祸首”,现在他却如同好人一样关心地按住了陈到的肩膀:
“别动,刚刚才给你敷完了药,就这么趴着吧。”
陈到只稍稍动了一下,腰背上就传来了钻心的疼痛,只好乖乖继续趴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