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高端、精美的酒具,但一来青铜器笨重不便搬运,二来陈飞对于饮酒向来只是点到为止,远远没有进入享受生活的阶段。
热气才刚刚弥漫,就看到三名中年人并肩迈入门槛,透过水雾,陈飞依然清晰地看到了他们脑门上的姓名。
郑凡10、胡凯15、周力15,显然都是没有任何名气的人物。
三人同时行礼,当先一人朗声道:
“阳城令郑凡,挟本县县丞胡凯、轮氏县丞周力,拜见陈县君。”
两人既然平级,陈飞当然不能荒废礼数,他离席而起,向对方还礼:
“郑县君客气,三位远道而来,还请入席叙话。”
双方相对而坐,杨莲坐在厅中,举起酒勺,分别替众人挹酒,她出身贫苦,以前从来也没机会出席宴会,做起这些事情,难免有些笨手笨脚。
陈飞看着小心翼翼斟酒的杨莲,随口说了几句客套话:
“阳城、阳翟互为邻里,我初来乍到,原本应当前去拜访,但一来政务繁琐,二来黄巾贼寇侵犯县境,我身为县令实在难以脱身,以至迟迟不得成行,反而劳烦郑县君屈身登门,还请见谅。”
郑凡拱手道:
“陈县君客气了,在下之所以冒昧拜访,乃是听闻陈县君刚刚击败了数千黄巾,特来道贺。”
陈飞笑着说道:
“多谢。能够取得此次大捷,既有将士勇武拼杀之功,也赖时运眷顾,非我一人功劳。”
这话当然不是谦让,如果不是陈飞恰巧率兵在外狩猎,何曼又刚好要渡河,这场胜利当然不会赢得这么轻易,否则他们纵然能够保全县城,周边农庄耕地也要惨遭破坏。
但郑凡当然会认为他在谦虚:
“陈县君胜而不骄,实属难得,自董卓乱政以来,三四年之间,颍川一十七城,先后为贼寇所扰,生灵涂炭,百姓流离者十有七八。颍川虽有荀、陈、钟、韩、郭等天下名族,却未有拯救郡县之人,更有世家大族举家避祸他乡,唯有陈县君单骑赴任,以区区一县之兵,大破黄巾数千贼寇,颍北四县得以保全,全赖阁下之功也!”
他说得十分诚恳,并没有过度吹捧的成分。
陈飞敛起笑容,也向对方坦承难处:
“此次虽然大胜贼兵,又射杀黄巾大将何曼,却未曾伤及汝南黄巾元气,我只怕何仪为弟复仇,倾举大军而来,到时仅以阳翟一城之力,灭亡恐怕只是瞬息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