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既然是此人举荐的门吏……我们一家人又该何去何从?”
褚亮的脸上也浮现出忧色:
“陈县令待我倒是甚好,这一个月以来,大小事务皆十分尊重为父的意见,为父形体不全,虽然所学不少,但多年以来甚至连一个县吏都无法担任。如今遇到这样的县令,多少也有些知遇之感……”
他稍稍沉默,举起筷子加了一片牛肉,放在口中慢慢咀嚼,待完全咽下之后才缓缓说道:
“我原以为,陈县令对经史律法,皆知而不精,或许只是平庸之辈,但今天看他处置赵氏之事,才知道他并非凡人。”
褚茂给父亲倒了一碗酒,正待细问,却看到堂兄褚通迈步进了大厅,微微弯腰向他二人行礼。
褚亮指了指自己的酒碗:
“辛苦了吧?此酒尚温。”
褚通也不讲究卫生,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谢叔父。”
看他喝完坐下,褚亮这才问道:
“如何?”
褚通放下酒碗:
“叔父所料不差,县君回府之后便亲自释放了杨志。那杨志得知自己大仇得报,立刻向县君效忠。县君先是不允,要他回家侍奉老母,但杨志当场磕得额头见血,誓死不愿离去,县君被他感动,终于收他做了随身侍从。”
褚亮的嘴角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虽然我早有预料,但还是佩服这位年轻的县令。如果我所料不差,很快,这位杨志很快就会成为陈县令在军队中的另一条左膀右臂。”
看到褚通和褚茂都是不解的模样,他叹了口气:
“陈县令当初上任第一日,便将只是门吏的王冲提拔为县尉之一,显然是为了制衡为父。如今他又收拢了杨志这个死士,不出意料的话,杨志很快就会独领一支部队。此人勇猛凶悍,最易获得普通士卒的拥护,只要稍等一些时日,陈县令就能够通过王冲与杨志,牢牢控制阳翟的兵权。到时候就算为父想要让他难堪,也不过是又一个赵氏而已。”
褚通微微点头:
“叔父所料不错,县君确实问过杨志是否学过弓马刀剑。”
褚茂一呆:
“可是……父亲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贪恋权位,他凭什么要提防父亲?”
褚亮反而笑了起来:
“你虽然和陈县令年岁相仿,但可真是个没有长大的傻小子。如今天下大乱,盘踞郡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