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行礼:
“后学陈飞,拜见荀公。”
荀悦已经46岁,在这个年代被人尊称为“公”并没有什么不对。他也没有摆谱,离席还礼,这才相对而坐:
“阁下自鄄城而来,舍弟文若可好?”
陈飞颔首:
“曹兖州东征大胜,文若先生居于后方调度,乃是萧何之功。”
荀悦神色如常:
“能否细说此战?”
陈飞当然知无不尽:
“徐州刺史陶谦杀害了曹兖州的父亲、曹老太尉,曹刺史怒不可遏,亲率大军讨伐徐州,不过月余时间便攻占彭城、琅琊二郡,杀敌万余,威震中原。然而……曹军所过之处,往往多有屠戮,我听文若先生所言,此战之中,徐州百姓惨死于战乱者不下十万。”
荀悦面露不忍之色:
“父仇不共戴天,陶恭祖或许该死,然则百姓何罪之有?曹孟德纵兵屠戮十余万,过矣!”
陈飞微微低垂目光:
“文若先生已致书规劝,曹刺史向来虚怀纳谏,荀公不必过于担虑。”
荀悦缓缓摇头:
“虚怀纳谏?曹孟德绝非如此之人!老夫和他虽然没有旧交之情,却深知其狠厉果决,决不能以常人揣测……罢了!”
他忽然叹了口气,话锋也随之一转:
“老夫本是乡野匹夫,无心国家大事久矣,今天不该动气。文若信中提及,你有心游学中原,老夫不才,研读经典三十余年,不敢自称精通,只有些许心得,阁下若是不弃,便全都赠送于你。”
他挥了挥手,有仆人从一旁的书架上取下了数十卷竹简,整整齐齐摆在了陈飞的面前。
看着重达百斤的书简,陈飞只觉得喉咙一阵发干,连忙拱手道谢,而后……背着竹简狼狈逃出。
好在他还有一匹备用的坐骑,否则一定会把这些笨重的“学习心得”直接扔到路边的臭水沟里!
他只翻看了半卷荀悦的心得,就得出了一个结论:
荀彧的这位大哥,或许可以当一名史学家、文学家、政治评论家、教育家、甚至哲学家,但一定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和管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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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颍阴的陈飞遇到了一个问题:
眼前的官道分出了一个岔口,西北方通往阳翟,北方通往长社、东方则是许县。
三个目的地分别有郭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