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指:“石和尚,你怎么说?”
石和尚一时默然,其实阮占惠得话并非没有道理,高里鬼离了大海,一身本事先去三成,何况阮占惠还有手枪,若是拉开架势,单打独斗,洪良玉真想拿下阮占惠,怎么也要费一番功夫,何况是一对三。
可这洪良玉胆大心细,打从一开始步步紧逼,招招都是先下手为强,利用三人的位置彼此牵制,占尽了便宜。最后一举突袭得手,这人生得粗壮,可这番心思称得上有勇有谋。倒让石和尚更加刮目相看。
他往前冲洪良玉拱了拱手,伸手取出一件红色的玉佛来,不顾众人觊觎之色,往洪良玉面前一送:“这位兄弟,明人不说暗话,我此番大会是佛宝和自家弟兄寻一位值得托付的好汉,兄弟出身本领一时无两,可说是脱颖而出,佛宝有灵,伱可愿一试是否与宝物有缘,若是真有机缘,和尚我不仅把宝物相送,更愿意奉兄弟做香军之主,你意下如何?”
洪良玉张口欲言,后背不经意间触摸到金盏冰凉的手指,心中一荡,念头千回百转:“天保神隐,蔡牵落寞。昔日妖贼背信弃义,只因徒子徒孙众多,今日也忝以保卫广州的英雄自居,朱贲出卖弟兄,不惜做官府走狗,却能享尽富贵,这天下哪有公理可言?那阮占惠又是什么货色?只差一点就能做这香军首领,统领数千绿林,我洪良玉哪一点比他差了”
铛~
伤口里的子弹被匕首摘出,落在硬实的山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好了。”
金盏扬扬手,叫手下的女兵拿伤药和白布来。
洪良玉仰起头,见到香军“锄奸救苦再造人间”的竖条,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身形高瘦的人影来,心中气势顿时一泄。
“天保龙头何等英雄,临了还是沉迷外道,最后树倒猢狲散,罢了罢了。”
他别过脸不再看那红佛,推开了金盏手中白布,叹道:“石帅不必多言,在下敬佩您的好肝胆,只是我身心俱疲,不再想插手江湖事了,诸位愿意让开一条路来,我二话不说,调头就走。”
石和尚目光灼灼,良久才点头:“既然如此,我也不愿勉强。香军弟兄,给这位好汉让出一条路来吧。”
鲨鱼标欲言又止,忍不住往前扯了扯石和尚的衣袖,只是对方毫无反应。
洪良玉眼见香军左右分开,果然调头就走。只听石和尚在身后道:“兄弟,我老石六岁便入空门,因为聚众抗粮,师傅嫌我不安分,把我赶出了寺庙。我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