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籍福建厦门,从小在香港长大。我父亲当年来港在油麻地拉车,过得很清苦,可是他不混字头,不捞偏门。当年我考警察,那个时候人人都要给考官茶水钱,他偏不给,我当了七年警察都脱不掉军装。可我从来不觉得他错。”
他盯着李阎:“人再潦倒,也不是作奸犯科的理由。”
李阎咧嘴一笑:“这些话你应该跟那几个死鬼说,我来香港没多久,庙街的站街女都冇见识过。不过呢……”
他忽然不笑了:“阿叔,道理是填不饱肚子的,如果有一天香港再也没有大圈仔,你觉得有冇可能是被你说服的呢。别人愿意把命拿出来赌,死了不可惜,但是没必要踩着人家尸体说风凉话吧?”
黎耀光也不生气,顿了一会说道:“我现在倒是愿意相信你跟他们没有关系了,一个把事情想得这么清楚的人,是不会去抢银行的。”
“还是阿叔有眼光。”
李阎打趣着,心里却想到那个死在自己手下,一脸冷漠说去劫监狱的男人,他,他想得足够清楚么?
黎耀光接着说:”喝完这杯茶,等律师来了你就可以离开。不过话说回来,你在龙城打拳能赚几多?”
“总不会有抢银行赚得多就是了。”
“风险大嘛。”
“擂台打拳风险也不小,我开销又大,捉襟见肘啊。”
“那你有没有兴趣多做一份工?”
李阎一愣:“你讲乜?”
黎耀光语气不变:“我问,你有冇兴趣做辅警?”
“阿伯,你讲笑话?”
黎耀光伸手递给李阎一张名片。
“乜时候你觉得我冇讲笑话,就打这个电话。”
他低头看了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可以自便。”
李阎犹豫了一会儿,接过黎耀光的名片,起身要走。
“对了,那帮大圈仔在银行里劫走一批古董,本来是用作慈善拍卖会的,现在大部分都不知所踪,你被他们劫持的时候没有听他们提起过?”
李阎站住脚步。
“谁知道,如果是我早就销赃了。求财嘛,谁会带着那些东西到处跑。”
黎耀光饶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就是轻便一些的可能会带在身上了?”
”砰!”
李阎把门一甩,走了出去。
老人沉吟了好一会儿,良久才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