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罩,又戴着口罩,他只能看出张长庆的眉眼已不年轻,瓮声瓮气的声音隔着面罩传出来:“你这孩子,真不该过来的,唉!”
李长逸摆摆手算是打招呼,直接开口:“二师兄,快点带我去见师父吧。”
医院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严苛不近人情,知道李长逸是老人的至亲晚辈后,医生护士不光同意他在重症室外探望,还允许进入病房,近距离交谈几分钟。
不过这几分钟风险很高,必须按照医护人员的最高标准去防护,比如进出病房要喷淋消杀,在病房内绝对不能拉开隔离服面罩,如果隔离服有任何微小的破损,都必须紧急报备处置等等。
李长逸终于走到了师父的病榻前,他走得很慢很轻,害怕惊吓或者打搅到老人休息。
仿佛是有心灵感应一样,梁国辉居然微微睁开了眼,喉咙里发出嗬嗬声音。
李长逸再也忍不住了,一步跨到床边想要握住师父的手。
一旁的护士发出警告,做了个阻拦的手势,显然这也是不允许的。
梁国辉仿佛用了很大力气,微微摇头,用眼神制止了李长逸的冲动。他需要调动很大的力气呼吸,已经非常虚弱了。
师徒俩隔着一米远,相互对视着,虽然没有办法说话,但是他们都读懂了对方。
“醒木仔,点解咁唔听话,跑咁远嚟探我?”
“你病住,我得尽孝丫!”
“今次不妙,我惊系好唔住啦……”
“加油,你可以的,就像小时候你教我打架,可以输但是不能怂啊。”
片刻之后,梁国辉突然睁大了眼,发出两声干咳,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
李长逸再顾不得了,赶紧俯身过去侧耳倾听。
声音微弱,但是依稀可以分辨,那是“金牌”两个字。
老人家惦记着李长逸至今还没有拿到一块世界级的金牌,没有金牌,国家级运动员的饭碗端不稳,他就放心不下啊。
李长逸很懊悔,自责不争气没能及时完成对师父的许诺。
他泪眼婆娑,点头说自己一定好好训练,早日拿到金牌,也希望师父坚强战胜病毒,看到他站上领奖台的一幕。
“我要带你去北京看冬奥会,我会把你也拉上领奖台,咱俩一起披着五星红旗接过金牌,听全中国的人为我们欢呼。我还要现场大声告诉他们,我是咏春传人啊!”
梁国辉眼皮眨了两下,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