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至少还能吃顿饱饭,只要有力气,他就能在这城市活下去。
他举着牌匾挡雨,快步走到巷口常去的快餐档口:“陈姨,老样子,一份的猪脚饭!”
从早上到现在,他只吃了几口肠粉,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他放下牌匾刚落座,手机上忽然收到账单信息,提示腾讯会员自动续费,扣了15元。
李长逸沮丧地盯着手机上一块二毛五的余额,指甲抠进掌心里。
师父在飞机上,至少16个小时联系不上,他唯一可以求助的是三四年没联络过的母亲。
那个狠心的女人,在他心里只剩下一个模糊的样子,还不如肉案后面的陈姨看着亲切……
他摇摇头,绷直的身子垮了:“算了,只要一碗白米饭吧。”
陈姨四十五六岁的样子,今天用一根筷子胡乱盘起头发,穿一件黑色旧T恤,外面罩着油腻围裙。
她有一双会笑的眼睛,弯弯的很好看,还能洞察到李长逸的窘迫。
几分钟后,她把满满一盘猪脚、广章、酸菜推过来,同时送上善意的笑容:“靓仔,我请你,今日免单!”
李长逸感激得有些哽咽,大口扒饭小口吃肉,扫清碗里每一粒米,连肉汤都吃得干干净净。
他终究没有拨通备注为妈妈的手机号,而是选择打开花呗付账。
陈姨捂着付款二维码不肯松手,可终究拗不过李长逸的心意。
看到小伙子这么执拗,她只好笑着摆手:“牌匾留低啦,等你发达咗再搬走。”
这可帮了李长逸大忙,他连声道谢,一步三回头地望着牌匾,离开了这爿小店。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委屈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李长逸哭着跑了起来,穿过阴暗的陋巷,漆黑的楼梯,他跑到了石牌村最高的一栋自建楼的楼顶。
他以前常来这里,俯瞰杂乱的城中村,再眺望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做一个把武馆发扬光大的白日梦。
如今师傅走了,武馆关了,这城市那么大,却没有一平米供他落脚休息,这街巷间川流着千万人口,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倾诉……
他失魂落魄地站在雨里,想给师父发条短信,告诉他自己上午测试的情况,再说说武馆关门的事情。
雨水打湿了手机屏幕,内容反反复复删改了好几遍,他只发出了问候:“师父,平安到否?到那边要注意安全,吃好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