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单于,并通知诸王前来议事。
此时匈奴大军刚刚在平陶城完成整军,正要重新起兵进攻兹氏,为众人公推的新单于须卜车酉本在前军慰劳勇士,不意竟得到如此消息,当即下令全军原地听命,第一时间回到中军议事。
二月离开西河之时,除却他这位傀儡单于外,帐中不过有独孤速可兰、且渠智牙斯两名骨都侯而已,不意时至今日,除却于夫罗这位“原左贤王”外,原本的匈奴六角王尽数臣服于帐下,自己这位单于也终于名副其实。
但须卜单于却如履薄冰。身为单于,若是战败,其他人或许还能成活,但他作为此次叛乱的首罪之身,绝难有好下场,为此他殚精竭虑,广纳谏言,表现得浑然不像一名能言定草原身死的豪壮单于,反而如同一名小当户一般事无巨细,小到前营岗哨的设置,他都要一一过问。
须卜单于仔细询问晋阳派来的使者,晋阳城何时遇袭,敌军有多少人,守军可能坚持多久。
使者一一回答:晋阳城前日巳时忽而发现十里外出现汉军,汉军打着云纹飞虎旗与“陷阵营”绛色旗,敌军高达四万之众,而城中匈奴守军不过六千,城中百姓皆被驱走,粮草弓矢皆为充足。只是晋阳乃并州第一巨城,六千守军难以长期坚守,而汉军又作战骁勇,即使守军拼尽全力,也不过能坚持七日。
独孤力微此时正在议事帐中。他四日前逃至平陶,受须卜单于认可,已当任为新任独孤骨都侯。他闻言不由大为讶异,问道:“这当是刘备与吕布部,五日前与我部交战时,人数不过堪堪过万,这几日如何能有四万之众?莫不是你们中了疑兵之计。”
那使者回道:“事关我等性命,怎能不反复查验?我等观察城外诸部,确是四万无疑。只是汉人里有人穿皮甲,有人穿粗麻,穿狗皮的当是汉军郡兵,约有万人。粗麻草鞋的则约有三万余人,兵戈倒是别无二致,依呼衍王的意思,这些都应当是黑山汉人。”
黑山汉人,在场诸王听罢恍然大悟,心中不免填上几分阴云。黑山汉人正是指张燕麾下的黑山贼,如今张燕受天子招安,独立于冀、并二州之间,拥众六十余万,能战者二十余万。如若张燕倒向朝廷,则并州大局已定,匈奴叛军哪怕拼至最后一人,也无获胜希望。
赫连赤后焦虑道:“若黑山汉人俯攻我军在东,而陈庭坚又抄掠上郡在西,我军哪里还有生理?单于,如今之事,当舍弃兹氏,自汾阳绕击河曲,夺回美稷,沿河水扼守,而后向朝廷请降,大汉已无大军可派,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