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摇动,春水横流,香阁暖床上,钟家三公子左倚软玉右拥密酒,逍遥快活整夜后满身胭脂红,正是睡意兴浓。
脑内却忽然刺痛,身躯轻颤继而从酣睡中醒来。
春风吹动珠帘卷,暖日照得清波摇曳,正是个风和日丽的早晨,但屈身坐起的男人,再无享受的兴致,发泄地将身侧娇弱的躯体推下床,女子尖叫声惊动画舫内外留宿的客人。
“钟公子,屋里发生何事?”匆忙赶来的小厮问道。
“没事。”钟泽没好气地回答,用力推开门,衣衫不整地奔下画舫。
“这钟家公子性情越发地古怪了,无缘无故把咋家姑娘推倒,这才刚睡醒就匆匆忙忙离开……”
“性格不古怪,能成败家公子吗?”
“那倒是,但最近连咋们画舫都光顾得少了,却不是好事。”
“该不会是府上逼婚吧!”
身后画舫舞女议论纷纷,钟泽慌慌张张回到自家府邸。
推开屋门,迎面便是那梦魇般的女人,手上把玩着根不知从何处得来的金色项圈。
景凝蹙鼻,酒与胭脂的气味实在过于浓重,不用猜也知道对方昨夜如何渡过。
嘴上调戏道,“哎,整夜都不回家,居然忍心让我独守空房……”
实际上景凝也是清晨才从城外归来。
钟泽赶忙解释道,“昨日宴会后,有朋友相约……”
其模样与丈夫对妻子交代行程无异。
解释真假难辨,景凝也没有刨根问底的心思,只是娇笑一声问道,“你知道城里有擅长射箭的金丹期修士吗?”
意料之中的摇头。
又问是否知道种保存强烈妖煞气息的药液。
仍然是摇头。
景凝吩咐道,“那,城里金丹期以上的修士,知道名讳的给我列出清单。”
一向飞扬跋扈的钟家三公子,便以熟人所见必然瞠目结舌的毕恭毕敬姿态,在桌上书写他所知晓的修士名字——实他能写出来的除了耳熟能详的也没有几个。
从钟泽这里能得到的只有这点情报。
景凝并不着急。
她对寻找凶手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这大典前的几日时间若是寻不到人,到时候直接把手中金圈交给新任观主再把自己所闻所睹告知就万事大吉。
毕竟她只是条路过的蛇而已。
景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