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简松意酝酿了很久的心乱如麻,突然就没了,也突然觉得碗里这饭他就不香了,不想吃了。
但柏淮敲了一下他的碗边,他只能忍了忍,低头老老实实吃了起来。
扒拉几口后,还是觉得不放心,别别扭扭地开口:“我以后再也不会说这种话了,什么不当兄弟不当朋友,都是假的,如果说了,也是一时没脑子嘴瓢,你千万别信,也别生我气。”
“好,不信,不生气。”
柏淮平静得仿佛这些事于他来说,不过是扔进平阔江面的小石子,不痛不痒。
然而江面之下,早已被搅起惊涛骇浪。
柏淮不知道简松意这话,是不是在给他退路,是不是在说,无论怎样,我们最差,也还是朋友。而被当做玩笑一样承认的那句暗恋,是不是也并没有被拒绝。
柏淮猜测着,猜不出答案。
因为就连简松意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他自己也在想,自己说出这句话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柏淮开玩笑般承认暗恋的那一刻,自己内心的慌乱又是因为什么。
少年心事,自己都不懂得,又怎好赋予旁人。
像黑夜里隔着一层窗棂跳跃的烛火,就在那里,让人无法忽视,却朦胧暧昧,不可窥得,只等着一个机缘巧合,戳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萤萤烛火,从此才能得以燎原。
那天晚上,公馆区梧桐道两边的小楼,都住着一个失眠的少年,想着各自隐晦不安的心事。
一个懵懂,一个谨慎。
待得终于睡去,才入了彼此的梦。
第二日醒来,又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及,如往常一般,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彼此之间那玄之又玄的平衡,唯恐摔碎心底最珍之重之的精美瓷器。
只是当两个人出现在教室里,被杨岳逮住质问“你们两个昨天晚上是不是一起去偷牛了,这俩黑眼圈给整的,可以送去卧龙山了”的时候,还是尴尬了些许。
好在徐嘉行一个滑跪打破了尴尬,一只胳膊抱住简松意大腿,撕心裂肺:“爸爸!!!”
简松意:“……”
又来了。
柏淮没见过这阵仗:“你这年拜得有点早。”
徐嘉行闻言,另一只胳膊连忙也抱住柏淮大腿:“爷爷!!!”
简松意:“……”
突然被降了一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