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还是要给正主用,而且这帮小猴子们已经连着用了一个月,怕是连戏台上多少块砖都摸清了。
尚玉楼大家风范,站在一旁等他们退场,不多时就瞧见一个人领头带着一帮小孩走出来,排成一队,每个小孩手里都捧了些东西,有的两人搬着小木梯,有抱着戏服的,还有抱着一篮桃子一路小跑跟着的,为首那人瞧着是个十四五的少年,个头高些,头上顶了一张八仙桌,正一个人扛了桌子走,被半遮着看不清眉眼。
尚玉楼往一边让让,等他们过去。
抱一篮桃子的小孩跑得快了两步,脚下不稳绊了下,身子稳住了,但篮子里的桃子滚出来一个,骨碌碌一直滚到尚玉楼脚边。那小孩急急忙忙去捡,捡起来才瞧见眼前那双月白的鞋,小孩抬头,瞧见尚玉楼忽然带了几分腼腆,从篮子里翻捡出一枚大桃子塞到尚玉楼手上,含糊说了一句“请您吃”,就顶着篮子一溜烟儿追前头队伍去了。
尚老板见惯了捧场的人,早年间送什么的都有,得了桃子施施然揣进兜里,上台上布景去了。
尚玉楼会一手好工笔,加上又懂一点西洋绘画,布景样式十分新颖,摆好了之后,就让戏班里的人过来练了练,递了戏折子给周管家。他们常年跑堂会,即便不外出,也在剧院里演出,戏目十拿九稳。
周管家收了谢璟一个银元,这会儿自然帮着谢璟说话,咳了一声道:“尚大家,可有准备猴戏?”
尚玉楼摇头:“未曾准备,不过这剧目也是熟的,只给我半下午时间即可。”青河县地界里也有武行,找几个会翻跟头的不难。
周管家道:“路上的时候,我不是同您聊起二少爷吗,我们这二少啊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感情,一听说这帮孩子们为报恩排了一出猴戏就等着看呢,您瞧这?”
尚玉楼心领神会,但也不敢满口答应:“还要劳烦管家带他们过来,让我看一遍戏才可答应。玉成社是打我父亲那一辈成立的,唱好唱不好的也没什么,毕竟是孩子们一片心意,可这要一并加在戏折子上,玉楼一个人说了不算,就怕回去父亲知道了怪罪。”
周管家听到他这么说就已带了笑模样,连连点头:“应当,应当,我这就去把他们叫来,尚大家稍等片刻!”
没一会,那群小猴子又排队走回来了。
最后头跟着的还是放才那位扛桌子的少年,尚玉楼这才瞧清他的模样,约莫十四岁上下的年纪,模样生得极好,但最出彩的却是那一双眼睛,不同旁人瞳孔颜色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