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
“唷,”她粲然一笑,眯起眼,“你把画室卖了?”
“没有,前阵子我外公的一幅画卖掉了。”他抽了口烟,比刚才冷静不少。
她哦了声。
“你呢。”
“我怎么。”
“你从哪儿过来的?”
“不知道哪里。”她囫囵答,没看他。
摆明故意不告诉他。他撇唇,也不问了。
她一向如此,性子有点外热内冷,总摸不透,对有些事也不屑启齿——说是戒心太重,倒也不算;说是不擅表达,她偏偏表达什么都很肆意直接。
她凌晨打电话给他,不说什么事,他心里也猜到。
八成是讨债的又找到她了。
如果不是因为害怕至极并且毫无法子,她应该也不会联系他。忍了两年怎么会憋不住这一天。
还是不爱了而已。
他也没问她怎么不直接去画室,她也知道地址。
分都分了。
抽完烟,徐宙也拎起她箱子,很轻。
“这下能走了吧?”
“去哪?”
“带你去画室,”他指身后大门紧闭的酒吧,“刚装修完,甲醛味儿太重,”他见她脸色苍白一片,嘴巴又快了句,“感冒了吧你?淋这么一夜雨。”
“四点多就不下了,”她笑一笑,看着他,“你又不在北京,你知道什么。”
“我接了你电话从港城飞过来,本来今天还有事的。平时不见你动静,关键时刻想起我了?”
“难道不是你忘不了我?”南烟浑身没大劲儿,依然笑眯眯去瞧他,“我可没跟谁分了手还发个微信说一句‘你要过来就联系我呀,电话没变’。”
徐宙也哼笑了声,不自觉地扬唇。人还气着,却终究没了脾气。
“走吧。”他拽着她,去路边打车。
连夜赶来,天色微熹。一时分不清余昼还是破晓。
天还是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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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宙也外公生前在美术上悉心造诣多年,晚年才有了点名气,留了个旧画室给他。
四周都是旧街窄巷,不远一个商圈儿,高楼林立。那幢蓝灰色的水泥房立于一处平台上,外墙重新漆过一遍,有点格格不入。
一楼画室,二楼住宅。
南烟和他谈恋爱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