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此言一出,霎时间群情激愤,却又都哑口无言。
战败便是如此,纵容又千般不服也得忍着,北齐到今天还被称作‘丧家之犬’,现在被对方打趴下,骂几句‘庸人’又能如何?
“上啊!”
旁边的朝臣,怒斥躲在人群中不露头的子侄辈。
珠帘之后,太后脸色铁青,站起身来,对着长安城年轻一杯聚集的方向娇斥道:
“还愣着做什么?长安城百万武夫,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贪生怕死还习武做什么?难不成日后敌国兵强马壮打进长安,你们这群拿刀的见打不过便弃刀投降?”
众人讷讷无言。
宋暨等了许久,看模样也是希望有个争气的能站出来,可最终也只是摇了摇头,抬手道:
“罢了,武无第二……”
“哗——”
话刚出口,便被一阵嘈杂压了下去。
宋暨话语被打断微微蹙眉,偏头看去,却见一个身着白色世子袍的高挑身影,从太后的御座旁起身,走进了雨幕之中。
踏——踏——
流云长靴踩在雨水浸润的白玉石阶上,溅起朵朵水花,平静却清晰的嗓音,渐渐压过了皇城中的嘈杂:
“大玥的国威,是我许家所立。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江湖也好,世家也罢,北至大漠,南至海滨,朝廷杀不了我许家来杀,朝廷灭不了我许家来灭。只要我许家还有一人活在世间,便在你们头上悬了一把刀,一把亡国灭种的刀。
这句话,是我祖父临终前送给天下人的。
这才过去几十年,北退三千里的一条丧家之犬,便敢在大玥国都、天子驾前,直言我大玥全是碌碌无为之辈。可曾问过我许家答应不答应?”
声音无波无澜,却如同炸雷般,响彻在太极殿外的雨幕中。
全场骇然。
萧楚杨、陆承安、刘平阳、张翔、贾公公……
所以在场的三公九卿、王侯将相,乃至龙椅上的宋暨,都才想起看台上,还有这么个近一年来都默默无闻的武人。
北退三千里!
北齐男子至今不束发的缘由。
当年许烈纵横天下,把如日当空的大齐,硬生生逐出中原撵到了漠北。
这是北齐的国耻!
许烈一生的遗憾,便是没有真正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