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号看着眼前或喜极而泣,或放声大哭的战士们,她心里不是一个滋味。
她渐渐已经明白这些人和安保队的工作性质差不多。
但是他们和避难所安保队的本质性质不同。
因为安保队更像是监视者,更多是监视避难所每一个人的行动。
但是这些人却是真正的守护者,他们明明自己也有家庭家人,但他们从来不去提他们自己的家人,所有时间都是在守护对于他们来说是陌生的人。
甚至更多时候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这些陌生人。
她实际释放幻视时候也能作为监视者观看他们每一个人在幻境里经历的事,知道他们的情感波动和想法。
她知道让他们一个个面对怪物也可以面色不变的汉子现在一个个像个孩子放声大哭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个对她来说很陌生,但让她也十分向往的东西——家。
“先生,他们这样算放松吗?”17号表示自己不懂的问楚衡。
因为她过去可能也有家人,但是她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带进避难所洗脑了,让她忘记她对家庭所有的记忆。
所以她向往家人但又完全不记得家人。
因此她现在有点不太理解明明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幻觉,知道这些家人都是家的,只是他们本身记忆的再重现和幻化,还知道他们真正的家人肯定已经在这场灾难里死了。
但是他们一个个还会愿意沉迷在这场幻觉梦境里,一个个肆意释放自己情感和柔弱的去和他们的‘家人’团聚,却又没有真正享受在和家人重逢的时光里。
“对一个人来说最大的遗憾不是过年回不去家,而是亲人死了却没能见到最后一面。”楚衡感慨的对她说,知道她还不懂,不明白什么叫做失去才是最珍贵的。
他用这种方式填补这些为这片土地、为这里人民牺牲的战士们心里最大遗憾就是因为他们每每看到灾民团聚才是他们最难受的时候。
因为他们明明知道世界已经成为这个样了,他们还是牢记他们是这片土地上最后的守卫、最好的战士。
依然没有放弃他们岗位的守在这里,希望能够营救更多人,守护住更多人,希望更多家庭可以在这里重逢。
但他们自己呢?
他们也是有妻子、孩子和父母的。
他们不是不知道他们的亲人在这一刻也在远方的家中受到怪物的屠戮,不是不知道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