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事实证明,她同孜孜在念的人贩子和青楼里的老鸨没有缘分。她从鬼门出来,恰好摔在桐城一家戏班子的门外。
桐城在北方,再往北去便是荒芜大漠,大漠里鲜少有人烟,只有大片山峦。
那片山川名铘阑,主峰极高,终年白雪覆盖。
她若是运气不好些摔在那里,真的只有冻死饿死的份了。此时天下三分,桐城正是在南楚的疆域。
南楚的都城是南都,据闵琉说起南都时那颇为向往的模样,想来南都是个风光繁华的好地方。闵琉就是那日见了她吓得跳走的矮个子。
她把脸上的油彩洗去的时候,颜淡仔仔细细看了好一会儿,这小姑娘容貌生得很好,尤其是一双眼和琉璃似的,光彩流溢。颜淡还不太能欣赏凡间这琅台梨园的妆容,觉得真是糟蹋了闵琉的秀美容貌。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颜淡在戏班足足养了两三个月,才能下地走几步。
在她养伤的时候,班主腾出地方来让她住下,睡的是硬木板的通铺,上面垫块布就睡人了,让她本来两个月能好的伤硬是拖到第三个月。
除此之外,一日三餐从来不少,有时戏班子登台演出,得了富老爷的奖赏还会分她一些时鲜水果和蜜饯零食。
颜淡很是感激。待到她能下地走动的时候,戏班的班主便提着算盘同她清算她已经欠下多少银钱,而这些银钱放在钱庄里又会生出多少银钱,问她是打算写信给家人让他们来接她好,还是留在戏班子里打杂还钱好。颜淡一贫如洗,身无长物,又无家人,只得选了后者。班主很是满意,拍了拍手叫道:“涵景,你过来。”
只见一道身段美妙的人影婷婷袅袅走了进来,低声道:“班主,不知你叫我有什么事?”颜淡大失所望,初时听见那名字再看见那身段和走路姿态,她还以为是怎样倾城的美人,待走到近处才发觉居然是个男人。
她不由想,这凡间真是个奇妙的地方啊,从前在天庭时候她时常嫌弃白练灵君太花哨不像个男人,如今方知,白练灵君同这位比起来绝对是男人中的男人。她正想着心事,冷不防被那个叫涵景的拧了好几下脸,还没来得及愤怒,对方面无表情地说:“皮肤还算过得去,上妆不难。”颜淡吁了一口气,敢情他不是在调戏她老人家。班主更是满意,点点头道:“你给她唱一句简单的,先来听听音色。”涵景面无表情地转向颜淡:“我唱一句临江仙里的唱词,你跟着我唱一遍。”
他不待颜淡答应,径自轻轻一扬衣袖,水眸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