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是今日天未亮时,言石生敲开她的门送来的。
木匣中,静静躺着一折子。
暮晚摇打开折子,本是漫不经心,却越看,目光越凝。
折子上写的是该如何对付乌蛮势力。
言石生猜,暮晚摇得罪的,当是蛮族的高层。鉴于乌蛮至今是奴隶制,言石生大胆揣摩,乌蛮有人登王位,暮晚摇得罪的人是乌蛮王。既然得罪乌蛮王,那让乌蛮王最心痛的,便当是土地受损,族人受损。
据言石生所知,丹阳公主的母家李氏,曾掌管边军。此时虽然已经不掌管了,但李氏经营边军那么多年,应该也有些高层军官至今追随李氏。那么可以小股边军骚扰,也不与乌蛮开战,而是掳一些乌蛮百姓,或者火烧一些营帐,再或者挑拨乌蛮和南蛮其他四部的关系……
言石生足足写了十条可行之策。
暮晚摇:“……”
她捧着这折子,一时间,竟感觉心潮激荡,一字千金。他是熬了一宿没睡,为她献策么?
暮晚摇捧着折子静坐时,春华在外敲了敲车窗,柔声:“殿下,言二郎在外向您请安。”
暮晚摇回过神,她盯着手中折子上的字,抿了抿唇,她压下心中烦躁,问:“你过来干什么?”
车外言石生道:“只是告诉殿下一声,我将家中剩下的灵溪博罗、我与小妹重新制好的降真香、还有殿下喜欢的糖,都让春华娘子带走了。其他还好,糖豆怕化了,特来告知殿下一声。”
暮晚摇沉默。
言石生有些疑惑的声音传来:“殿下?”
暮晚摇幽声:“你将你家的岭南名酒,灵溪博罗整坛都送过来了?”
言石生:“是。”
暮晚摇:“要与我喝一杯告别酒么?”
立在马车外的言石生怔一下,诧异公主难道忘了,他曾说过他不饮酒的。言石生便再次重复:“我不饮酒。”
暮晚摇声音悠慢,带着一份遗憾:“哦。”
言石生见自己送了她这么多礼,她都压根没有下车相见最后一面的意思,心中颇有些失落。
既然公主最后一面都不见,言石生只好无奈地向春华点下头,便要转身走了。暮晚摇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你靠近一点。”
言石生看看春华,他向马车走近一点。
暮晚摇声音在细雨中几分妖冶:“再近一点。”
言石生已经挨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