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言是从牙缝里面咬出来,而那震颤欲崩的双手和香炷,则只能用血平复。
万毒教长老有七,但如今跪坐前列者唯有三人,且俱都闭目冥心。此外教众三百,一路延出殿外。又见广场之上白绫舞,处处冥莲映楼台。
或许,这传出殿外的,不是姜崇志的心声或誓言,而是那传向世外的仇恨之风……
……
泰山派,后山为陵园。如今,平添成员。
时下,归尘之人已葬入,但送行之人却不愿挪步,可见头系白绫百人中,尽都悲痛不愿睹,更有要强者疾首落泪,唯见掌门夫人单问雪阴沉在望,可谓切齿至深,揣攥在袖中的双手已然指节泛青……
……
恒山派,议事厅。
正堂正位,左案处。
时下,恒山派的千金小姐王梦柯正在用自己手中的温浴白巾为父亲王高阳擦拭额头上的虚汗。
是如今,王高阳虽然看起来已经面色好转、几若常人也坐得端正,但气息羸弱、眼目深垂更无神在,也全然没有了常人该有的细微的肢体动态,所以站在王梦珂旁侧的侍水丫鬟始终不敢正眼去看对方,唯恐自己不合时宜的一眼窥探便会打乱王高阳体内那股逐渐平顺下来的气息。抑或者……让她不敢抬头窥望尊主的根源,是坐在正位右案闭目养神的掌门夫人韩君如;而让她心态严谨又紧张的,可能是一脸阴沉的端坐在厅座之右首位上闭目静候的掌门亲兄王平越,可能是阴沉沉地坐在王平越的对面望着妹妹为父亲擦汗的王文斌,也可能是那一众同仇敌忾般站在厅中等着王高阳开口发声的正式弟子们。
“唉,行了行了。”王文斌终究耐不住自己的心烦意乱,但他这般摆手散气的言行却换来了亲妹妹的回头嗔怪:“啧。”
“报——!”正此时,突有一声长呼从门外传来,而当众人纷纷转目看去时,来报者也快步流星地闯入了大厅,只等从一众师兄弟中间走到前头便抱拳复命:“师母!外派师弟刚刚传回消息,言称嵩山派、华山派、衡山派三峰似不愿对此事再做追究,而派往泰山派晤殡的师弟更是被泰山派的门徒当场拦在山下而不予登峰!而且对方在上峰请示之后,赫然将本门弟子当场驱逐!”
此言一出,原本闭目在坐的王平越顿时便怒睁开了自己的虎目,更是震怒得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混——账——”
“混账!”刹然间,王平越骤然暴骂出声地拍碎了自己手下的茶歇台,正是勃然暴怒到拍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