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
温瀛的神色黯下,抬眸看向那张已经空了许久的床,片刻后,闭了闭眼,转身离开。
刚走出住舍,就有侍童过来,低声提醒他,说是林司业要见他。
温瀛知道逃不掉,本也打算主动去与林司业说明情况,这便跟着去了。
林司业是位六十多岁、精神矍铄的老人,在国子监任职数十年,是位十分爱才、惜才之人,与那举荐温瀛来国子监念书的冀州学政是密友。
温瀛年纪小、长得好、学识高,虽傲气了些,但在学业造诣、尊师重道上从未有过半分错,前途肉眼可见,以林司业为首的一众学官都十分看重他,万万没想到,他会突然退了国子监的住舍,要搬出去住,且现下在国子监外虎视眈眈等着的,赫然是毓王府的人。
林司业痛心疾首:“你真糊涂啊,小小年纪不学好,竟跟着他人走这样的旁门左道,你当真太叫老夫失望了……”
温瀛垂眸:“学生只是去毓王府借住,做毓王殿下的门客,并非做那些荒淫之事。”
这样的话委实没什么说服力,毓王殿下花名在外,谁不知道他是个不学无术、风流浪荡的,这样的人,会需要什么正儿八经的门客?
林司业自然也不信:“谁教的你去投靠权贵?你这样的学识,规规矩矩地下场考试,登科及第就在眼前,何必去与那些贵人纠缠不清?就算真去做门客,又为何要做毓王府的门客?毓王殿下身份地位尴尬,你怎能只图眼前一时利益,不顾以后?”
林司业一时着急,想要劝温瀛迷途知返,说了他在别人面前轻易不会说的话。
其实不用他提,所有人都知道,凌祈宴这个不是太子的皇嫡长子,身份有多尴尬,他与太子不睦,亦是人尽皆知,一旦日后太子登极,怎能容得下他。
那些个不中用的世家纨绔子弟,跟着凌祈宴吃吃喝喝还好说,毕竟他们都不是家中承袭爵位的那个,太子不会因为此就拿他们府上如何,其他人,谁不是离凌祈宴越远越好,只有温瀛这个反其道为之的,非要往上凑。
这些道理,温瀛不是不懂,但他已拿定主意。
“学生有分寸,老师,学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林司业长吁短叹:“你当真是何苦,先前那卫国公府的小子纠缠于你,你不愿意,老夫还帮你提点了那小子,你若是因着担心这事,老夫自会想法子护着你,何必又非要自个往毓王殿下眼前凑。”
温瀛不肯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