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帘,掏出几个洞,再浇上水……
知府高邦佐开始是迷惑不解的,不知道费这力气要干什么。等到冰冻的平台不断形成,再仔细观察,他才琢磨出点门道来。
几十根细如矛杆的树枝一头削尖,又被横竖捆绑成松散的方形,用绳子吊到城下,再泼水冻住,类似梅花桩,形成了一道保护城墙的屏障。
一棵棵带着铁箍的树木从城下抬上来,调整好角度,在城垛口架好,直指向城外。
这玩艺儿——高邦佐慢慢地在城墙上走着,不时伸手摸摸冰冷的树木,神情有些怪异。
城下点着松明火把,成百上千的工匠挥舞着工具,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从上午开始,已经干了近一天,可工匠们只是累得受不了才去休息一会儿。
高邦佐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很简单,工钱给得高,更是为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在辛苦劳累。
花吧,赏吧,城要破了,仓库里的东西留着还有啥用,不是付之一炬,便是便宜了建奴。
这般紧张的忙碌和布置,谁都知道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挺过去就是海阔天空,撑不过去便是满城的血火屠戮。
迎面走来了熊廷弼和几个亲兵,高邦佐赶忙上前见礼。
“高知府辛苦了。”熊廷弼还礼,开口说道:“木料有些短缺,还得麻烦高知府带上衙役,招一批百姓,将校场的木栅全部砍下运来。”
高邦佐连忙点头答应,说道:“下官应该做的,何来辛苦二字。”
看着高邦佐离去,熊廷弼继续沿城巡视,在一段平台搭得很多的城墙处遇到了马乘飞等人。
“见过经略大人。”马乘飞拱手一礼,便指着平台和城墙说道:“某觉得可在城墙也立杆张幕,抵挡建奴弓箭射击。还有这上下移动,也不甚方便。”
熊廷弼点头赞同,说道:“马百户言之有理,本经略这便派人再行加固。”
马乘飞笑了笑,说道:“大人在辽东呆的时间长,看这天气,不知几时能化冻?”
熊廷弼胸有成竹,说道:“至少还要月余,足够拖到建奴撤退。”
“那就好,那就好。”马乘飞轻出了一口气,眯起眼睛望着城外的后金营寨,“建奴亦在连夜打造器械,再度来攻时恐怕要从早至晚,厮杀经日了。”
熊廷弼捋着胡须,颌首道:“恶战在所难免,只要本城兵民一心,众志成城,本经略对守住城池,还是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