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林声说,“有些时候,真情远比技巧更动人。”
真情吗?
沈恪搭在腿上的手慢慢地握了起来,他很意外林声在和他讨论“真情”。
真情远比技巧更动人。
突然之间,沈恪的眼睛亮了,他好像也明白了什么。
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也摸不出个轮廓,但是朦胧之中你知道有那么一个东西在那里,只要雾散了,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沈恪追问:“哪种真情?”
“人与人、人与世界之间的真情。”林声说着,身体不受控地又拿起酒喝了一口。
他发现,到现在他跟沈恪好像才真的开始对接彼此的灵魂。
之前不是说,创作是献祭,要把灵魂和肉体都交给它。
其实未必,林声突然想,在创作中,灵魂跟真正应该交付的不是创作本身,而是对人和世界的感受。
提高自己的敏锐度,提高自己的感受能力。
更重要的,提高自己爱的能力。
沈恪觉得脊背冒汗,他能懂又不能懂。
能懂是因为他大概知道林声想要表达的,不懂是因为,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利用这个方法来化解自己的问题。
他羡慕此刻的林声,当人了悟之后,世界是开阔的,心情是明朗的,未来是看得见也摸得着的。
沈恪说:“可以具体一点吗?具体点说,什么样的真情?”
林声的心被握住了,他挣扎着,觉得不应该表露得太彻底,可是当他开口时说出的话,依旧无法避开沈恪这个人。
“就比如,”林声说,“当我要书写两个人的相遇,不需要考虑用倒叙还是插叙,不需要考虑以对话的形式还是独白的形式,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个时间,那个地点,两个人两颗心在经历着什么。我的急切会变成读者的急切,我的期盼会变成读者的期盼,我与对方四目相对时霎那之间的狂喜和心跳也会变成读者霎那之间的狂喜和心跳,他们记住的将不会是我运用了什么写作手法,而是我在看见那个人时怀着怎样的心情。”
“怎样的心情”沈恪若有所思,这句话在林声听来却成了一个问句。
林声醉了,变得坦率了,他直直地看着沈恪,回答说:“是前所未有的欢愉,好像冬天也开了满地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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