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中苟活了三百年,而她用谎言换来的城邦却依然存在,她在我心中种下的愤怒依旧燃烧。”基德船长走上船尾,握住船舵,猛地转动,黑珍珠号竟在海上无风自动,围着禁止的深渊漩涡航行,好像是要往中间坠落,又好像是要往外面逃离。
“把他们放下来吧!”基德船长的语气变得十分平淡。
水手们喊着号子,转动着绞车的绞盘,把沈心和胖子从桅杆上降下来。于是,号子声,绞盘的转动声,船的航行声,种种声音融合在了一起,既复杂又简单,既多情又无情。
基德船长就这样打着船舵,一圈一圈地航行着,就像他的生活一般,是一个无限循环的圆圈,没有出口,没有终结。没有人能给他一个结局,他自己也不能给自己一个结局。
他突然吹起了口哨,哨声既不高亢也不低沉,反而是平静温和,如一汪潭水,静止,淡然。完全无法想象这样的哨声是出自一个曾经纵横七海,弑杀饮血的恶魔口中。
被救下的沈心和胖子走到了高枕的身边,他们没有说话,只是听着船长的哨声,好像是在等待什么。
“你们愿意听一个故事吗?”船长平静地说道。
高枕他们没有回答,水手们也没有回答,大海同样也没有回答,世界好像默许了似的,等待着一个千疮百孔的心灵,诉说往事的悲伤。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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