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子不断战栗,分明已经到了大宗师境界,躯体也到了理应难以被摧毁的强度。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觉得自己脆弱如凡人般,不堪一击。
有声音从莲座金光中传出。
“我说过松手了。”
谢君知手中握着缚仙索,而虞兮枝身上束缚的红光已经彻底消失,他随手将那珍贵至极的灵宝塞进了虞兮枝的芥子袋里,再取出一方手帕,将她头上因忍耐缚仙索带来的痛楚而出的汗珠擦尽。
“还不走吗?再不走,说不定我就要改变主意了。”他再开口道。
了空大师神色尴尬至极,明明是他捉了此人去无量山妖狱,结果竟然反过来被他这样催促,偏偏他还不能反驳。下一刻,金光笼于场内所有渡缘道弟子身上,再收所有弟子于莲座叶瓣之中。
他只坐在一瓣莲花之中,却好似这莲座其实是他的坐骑,而所有渡缘道的僧人,都是为他牵坐骑的芸芸众生。
金光铺散,乾坤郎朗,如此金色,一路向立于西方的渡缘道而去。
无数人都在抬头看着那样的释道灿烂,也有人在听华慎道长的惨叫连连,还有人在看那悬于八意莲花塔上的铃铛。
有弟子足尖一点,向着八意莲花塔上而去,显然想要去摘那被虞兮枝挂回去的铃铛。
什么妖皇容器,什么妖灵气,所有这些之外,生活总是要继续的,就如同比剑大会的铃铛还没摘,便总要有人去将它摘下一样。
剑光闪烁,剑意飘摇,然而见过此前虞兮枝的剑,再见过谢君知的剑,此刻这些五派三道天之骄子们的剑看起来,便显得少了许多意思,再细看,还能从其中看出几分模仿两人剑色的意思出来。
如此一路战之,铃响满谷,终于有人陆续摘到了铃铛。
伏天下榜上的名字位序不断变幻,最终定格。
只见有七人手中握着铃铛,或立或坐于八意莲花塔上。
而那枚殷红的小铃铛,却始终挂在原地,无人去取,无人愿取。
虞兮枝说自己做这魁首,实在不妥。
可若是她不来做这第一,又有谁敢摘那铃铛呢?
殷红飘摇,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叮叮当当,天光大盛,便让那孤独一枚摇晃的铃铛更为明显。
所有谩骂诋毁过虞兮枝的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然而有资格去争夺那枚铃铛的人不去取铃铛,便是有再多的人,有再多怨言嗤笑,那枚铃铛也会永远地挂在哪里。
那红色铃铛的每一声清响,都像是在诉说一次虞兮枝的名字。
莲座瞬息向西,虞兮枝脸色依然有些苍白,她消耗太巨,早已是强弩之末,便是躺在精纯灵脉之中,恐怕也要许久才能恢复,更何况此去乃是妖狱这等凶险之地。
前路荆棘满地,凶险难测,甚至比她原本会被夏亦瑶穿胸而过的下场还要更难明晦暗许多,然而她此刻蜷缩在谢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