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双丝和郑成许从剑舟上神色穆然而下,随即有人头上绷带,绷带渗红,有人手臂不自然垂落,手骨微弯,然而凡此重重,他们形容虽然并不整洁,甚至狼狈,但他们的目光却极亮,眼神却极锐利。
之前请战相随虞寺之时,这一众少年少女便已是战意浓,而此时,这份浓郁之中,还多了血色与杀气。许多昆吾弟子都出过任务杀过妖,并非养于高塔之中,但很显然,此刻扑面而来的杀意,来源于真正的战场。
“哟,这么多人迎接我们呢?”易醉撑着剑舟的边缘一跃而下,稳稳落地,挑起一抹笑:“怎么,是来看我们负伤多严重,还是来看我们以血洗过的剑,如今有多利?”
他说话向来肆意尖酸又张扬,这句话一出,其他未请战的昆吾弟子中有些自然觉得有些羞愧,吾辈修仙之人,该战时却退缩,是为不该。可也有人暗自觉得他实在是指桑骂槐,说话难听至极,不过是杀了一遭妖,便要如此嚣张吗?
怀筠真人有其他事物缠身,这才刚刚赶来,不料才落地,就听到了易醉这一句,神色不虞地看向易醉:“易醉,虽然你身份特殊,但也要记得自己是昆吾弟子,该有同门之谊,怎可以这种心思去想别人?”
易醉也不反驳,只朗声称是,随即才正色道:“掌门师尊说得对极了!我们昆吾虽有五峰,却为一心,这一心,是剑心,却也是团结之心。一方有难,当八方支援。”怀筠真人脸色稍霁:“难得你有这份心性。”
然而下一刻,却听易醉话锋一转:“沈烨师兄有难,我们二十三名昆吾同门慨然而去,我二师姐不惜与韩峰主对剑,也要顾这同门之谊。然而蛇妖千余众,我等死守天酒镇,杀钝了剑,杀空了灵气,用光了传讯符,二师姐开秘境,入秘阵,九死一生,却再也没有任何增援。”
他语调并不像是指责,甚至算得上是轻松,然而他分明字字是血,声声是冷笑,正要再说,剑舟上却又有少女轻盈落下,虞兮枝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易醉,别乱说。”
易醉心道我怎么乱说了,又不想当着大家的面反驳虞兮枝,正要不服气地哼一声,却听虞兮枝声音轻快:“谈大师姐和恒师兄不是带人来帮我们了吗?”
易醉心道哦豁,他真是瞎不服气。
虞兮枝声音并不小,足以在场的所有人听到。
能被她成为谈大师姐的是谁?被她喊一声恒师兄的又是谁?
自然是西雅楼的大师姐和白雨斋的大师兄。
而虞兮枝和易醉是谁?
是昆吾山宗弟子。
昆吾山宗请本门增援不来,只得另请他派。
虽说虞兮枝一人三师,但到底是先拜怀筠真人,是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