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攒钱也不容易,堪堪丢在这里,实在是实在是不划算。”
刘瑶心头微微一顿,她懂得好赖。
三婶这话儿也实在。
她在城里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也攒了百八十万,如果这一次投资到威鲁堡村的旅游项目黄了后。
刘瑶都不知道自己还剩下什么,她可能会一无所有,还会被人认为是疯子。
只是人这一辈子,安安稳稳的活,也是一辈子。
偶然轰轰烈烈一次,固然是碰得头破血流最起码活过了,也算是一场别样的经历。
这一生,刘瑶总觉得自己该做点儿什么。
不是她不甘于平庸,而是她总觉得人生而为人,总是需要在漫长的旅程中,有一点东西可以回忆的。
刘瑶冲三婶笑笑:“谢谢三婶提醒。”
她多余的话没有办法解释。
夏虫不可语冰,她自己内心了然就好。
三婶暗自叹了口气,自己也只能提醒到这儿。
这不是她的娃,如果是她的娃,这么胡闹,她非得拿着笤帚把子揍得她满地找牙不可。
败家玩意儿,攒下的钱,就这么败掉吗?
还旅游项目,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发展个什么旅游业?
这不扯淡吗?
三婶忙完了活儿,回自己家先喂牲口去了。
晚上她还要过来和刘瑶替换着守着老太太起夜,幸亏老太太就是稍稍带点儿痴呆,还不至于屎尿不能自理。
即便如此,她也得看着。
不过刘瑶这孩子通情理,晚上也会替她一两天,让她回家歇着。
想想这么通情达理的姑娘,怎么就听不进人劝呢?
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非得搞什么旅游业?
三婶走后,老太太也躺下了。
刘瑶还像小时候一样,躺在姥姥的身边,看着墙壁上那些岁月斑驳的老旧的画。
刘瑶这一次准备投资村里的线下吃鸡游戏场馆,不管是对于威鲁堡村的村民来说,还是对于她自己,都是顶顶疯狂的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迈出的这一地步,究竟对不对?
刘瑶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身边躺着的姥姥,缓缓抬起手。
风干枯枝一样的手紧紧攥着,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
“姥姥?”刘瑶忙侧过头看着身边寡言慈祥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