跚的老人。
他们佝偻着身子,像是被压弯了的剑锋。
曾经在这片热土上战斗过,生活过,垂垂暮年,纵然被生活压弯了腰,也不肯屈服,离开。
威鲁堡是他们梦的开始,也是梦的终点。
刘瑶开车停在南边新村的土坡上,自从舅舅一家搬进了城里,姥姥就搬到这里居住。
最北面的窑洞塌了不能住人了,现在老太太挪到了南边来住,顺道儿给儿子看房子。
这房子啊也是有脾气和生命的。
如果不住人,不出三五年就像是鬼屋一样,再过十几年,就塌了。
那些搬到城里的人,人人身上都牵着一根线,不管他走得有多远。
哪怕客死在异乡,魂魄也要飘回到儿时住着的院子里,入土方为安。
那不是院子,那是旅居他乡之人的寄魂之所。
刘瑶下了车,和郑钧道别后,提着东西朝着一处红漆木门的院子走去。
院子看起来很大,院墙都是半砖半土坯砌成的,木头门上的红漆几乎掉光了去,斑驳得有些忧伤。
门虚掩着,刘瑶轻轻推开。
映入眼帘的风景熟悉到让她想要哭泣。
一大片空阔的院子,东侧是猪圈,西侧是羊圈,东南拐角是土厕所。
即便是盖满了各种猪羊圈,可还是空阔的厉害,又辟出来几块儿地,种了豆角,西红柿,黄瓜,黄花菜,茄子。
每样都种了一点,花红柳绿的很好看。
迎面连着五间正房,东面三间住人,西侧两间放着粮食,做储藏室用。
看着那些故旧的窗花,想起来那个冬季下雪天姥姥给她剪窗花的温馨,刘瑶唇角不自觉渗出一丝笑意。
她提着买来的东西忙朝着正房走去,突然院子里传来了一阵激烈的狗吠声。
“谁啊!”正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走出来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女人。